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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艳大唐 - 正文 第二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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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卷第一章蜕化得新生
  目送着两女离开之后,心中疑惑不解,为何两女对我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转变,越想越是莫名其妙。刚才在与师妃暄谈话的时候我已经用自己的意识侵入了她的大脑,可以证实她所说的话的确是处于真心,可是让我弄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转变?我们之间并没有过于亲密的接触才对,难道是她的师门慈航静斋在搞鬼?至于婠婠……对了,她不是说来这里是为了找祝玉妍吗?我何不去玉妍那里问上一问。
  想到这里,我便踱步来到了祝玉妍的房间中,却见她此时正在梳妆台前仔细认真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女人就是这样,爱美的天性,使她们对待自己的头发像对待自己的容颜一样的仔细,只要有空,时不时的都要梳理一番。
  透过铜镜的反射,祝玉妍见到我出现在她的身后,立时喜上眉梢,脸上露出了灿烂幸福的笑容。高兴的问道:“还以为夫君去了军营呢,现在正值李密大军围城的关键时期,夫君怎么跑到妾身这里来了?”说完就要站起身来,却被我从身后轻柔的把她按到了座位上。
  仔细的欣赏了她闭月羞花的绝世姿容,心神也是有些荡漾,我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自从玉妍你跟了我,一直都是随我东奔西走,一直都是在伺候我。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就让我来为玉妍梳梳头。”
  羞涩的红霞就像是落日的余晖一般,迅速的将天空的一角渲染成火红的一片,美丽让人神往。凝视我的明眸中除了几分惊喜之外,更多的是幸福在碧波中荡漾。祝玉妍温顺的转过身,透过铜镜静静的与我对视着,仿佛要把我的每一个动作都铭记在心。
  梳理过后,我低下头看了看铜镜中那张足以让所有男人神魂颠倒的容颜,叹声道:“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了。”
  祝玉妍幸福的抿嘴一笑,有些调皮的说道:“才不相信你说的话呢,是不是我的好夫君对其他的姐妹也是这样说呢?”
  听到祝玉妍如此一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要解释,确被扭过身来的祝玉妍紧紧的抱住了“夫君不需向玉妍解释什么,只要夫君心中能够时时刻刻的都想着玉妍,已经是妾身最大的幸福了。妾身这么多年了,只有跟了夫君的那一刻起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幸福是什么。”
  我轻轻的托起她的下颚,低下头,深情的吻了吻她的红唇,意味深长的说道:“可见老天爷对我是多么的照顾,竟然让天下间的好女子都聚集到了我龙天笑的身边。”
  祝玉妍白了我一眼,娇声的笑道:“天下间的好女子?哦……玉妍明白了,一定是夫君又有心的目标了。”说完站起身来,拉我到茶桌旁坐下,给我斟满一杯我最喜欢的菊花茶,然后笑嘻嘻的询问道:“夫君快说说,是哪家的千金?也好让我们姐妹几人给夫君参谋一下。”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无奈的笑道:“我这无心的一句话到了你这个有心人的耳朵里可就要出问题了。”
  祝玉妍笑了笑道:“夫君真的是无心的一句话吗?玉妍虽然没有成为……夫君真正的女人”说到这里,幽怨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可是夫君的心思确是逃不过玉妍的眼睛,夫君心中一定是有些难题解不开吧。”
  看到祝玉妍眼神中的幽怨,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忙将她楼进怀中安慰道:“玉妍知道夫君为什么一直一来都没有要了你的身子吗?”
  祝玉妍听到我如此直接的向她询问,脸上的羞涩更浓了,摇了摇头。
  我接着说道:“以前是因为夫君想给玉妍一个适应的时间,毕竟玉妍经历的沧桑要比你的其他几个姐妹多很多,如果贸然的要了你的身子恐怕对你的心神有影响,哪怕是丝毫的影响对你的精神的修炼都有莫大的坏处。”
  祝玉妍听后,释然道:“玉妍知道夫君最是体贴我了,可是……现在……我已经……夫君你看是不是可以要了玉妍的身子了呢?”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如同热恋中的小女孩一般,害羞的扭过了脸庞,小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空茶杯把玩着。
  我调笑道:“怎么?我们的阴后大人想男人了?只不过这个男人是她的好夫君罢了。”
  祝玉妍扭过头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把玩茶杯,头虽然垂的更低了,可是嘴角确是始终都挂着幸福的微笑。
  我哈哈一笑,却道:“不能,夫君现在还不能要了玉妍的身子。”
  “啪啦”祝玉妍的双手一僵,杯子掉落在了桌上,祝玉妍猛的扭过头,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泪水更是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看的出她在强忍着让自己不哭出来。身体也是微微的有些颤抖,就更不要说声音了“为什么?夫君都已经要了其他姐妹的身子,为什么却一直不肯要了玉妍?是不是玉妍哪里做的不对?夫君说出来,玉妍一定改。”
  我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颤抖的红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粉背,道:“玉妍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你在决定哭还是不哭,夫君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祝玉妍听后,正了正神儿,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道:“好,你说,玉妍听着。”
  我笑了笑,道:“其实早在我们刚到洛阳的那几天我就想要了玉妍的身子,因为这一路行来,玉妍你已经拜托了过去的种种不快,这个不光是我,就是贞贞她们几人也都能够看出来你路上的笑容是发自你的内心的。可是我却突然的发现你身上有些问题,所以才将这件事搁置了下来,并且夫君这些天来从来都没有放弃对你的观察呢。”
  祝玉妍一定到我说她身上有问题,本来放松的身子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脸色也是变的很不正常,忙追问道:“我的身上有问题?啊?怎么会这样?夫君快说是什么问题,是不是可以医治?”
  “不是不是。”看到祝玉妍紧张的样子,我忙解释道:“你看夫君的嘴真笨,又说错话了,这个‘问题’不是坏事而是好事。玉妍你现在应该早已经达致了《天魔秘》中的大圆满第十八层的境界了吧,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祝玉妍听我如此一问,心中方释然,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夫君说的不错,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曾经考虑过。按照天魔秘卷轴上所说,大法修炼到最高境界之后应该是‘媚自天成’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着让人不能自拔的媚,可是我现在却是没有那中感觉,反而觉得身上本来的魔气越来越少,但是我运气查看自己的经脉时却发现自己的功力不退反进,而且精进的速度纵然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真是奇怪?”
  我笑了笑道:“如此就对了,四大奇书都是对精神的修炼,最高的境界也只是记载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体验过。对精神的修炼是遥无止境的,所以说《天魔秘》的最高境界定然不是第十八层。”
  “什么?”祝玉妍听我如此一说,惊讶的脱口而出“难道大法还有更高的境界?”
  我点了点头,道:“依我看来这第十八层的境界只是这里的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卷轴之上只有第十八层的记载。玉妍你还记得卷轴上最后那八个字吗?也就是你一直不明其意的那几个字。”
  祝玉妍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天魔已成,蜕化新生”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几个字,现在看来这八个字的意思就是你现在所达到的这个境界,而且如果继续加深对精神的修炼的话,应该还有更高的境界。”
  祝玉妍听后沉思了一会,然后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夫君你刚才不是说这里的人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就是第十八层吗?玉妍生于这里,为何我却能够突破这个限制?”
  我看了看疑惑不解的祝玉妍,这些天来我还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于是便将我于她第一次相见一直到现在的整个过程反反复复的在头脑中过了一遍,猛的心中有了答案。“我知道了!”我脱口而出,然后看着疑惑的祝玉妍接着说道:“此事一定是与我改变了你的身体的体质有关。本来你的身体是不能够承受更高的精神的锤炼的,但是由于我的力量的介入,由于我对你的体质的改变才使得你摆脱了肉体对精神的限制。你刚才不是说你体内的天魔气越来越少了吗?其实那不是少了,而是由于你已经突破了第十八层的限制,达到了另一个境界,所以天魔气正在转化成为另一个境界的真气,也可以说是力量的‘质’的转变。”
  祝玉妍听后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最近妾身总是觉得自己的修为进精是一日千里,嘻嘻,妾身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赖夫君的功劳呢。夫君想要玉妍怎么答谢夫君呢?”
  我笑了笑,轻轻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笑道:“你这个妮子现在越来越是狡猾了,夫君现在还不能如你的心愿呢,因为你现在的修炼可以说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如果贸然与你发生关系的话恐怕对你的精神修炼有害无疑,所以夫君现在要等你体内的魔气完全蜕变之后才能宠幸我的玉妍呢,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切顺其自然,不可以强行运功催促魔气的蜕变,否则适得其反。既然我的真气对你有莫大的益处,就让夫君来帮帮我的好妻子,也好早日了却玉妍的一桩心事呢。”
  说完,手掌轻轻的按抚在祝玉妍的小腹之上,一股暖流如同涓涓不绝的溪水一般从我的手心注入到祝玉妍的体内。过了一会儿之后,我收回手掌,看向满眼醉意的祝玉妍,故意调笑道:“咦?奇怪了?玉妍刚才喝酒了吗?否则现在怎么看起来像喝醉了似的。”
  祝玉妍没娇嗔的白了我一眼,道:“光顾着谈我的事情了,忘记问夫君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个做妻子的来帮忙?”
  我笑了笑,道:“哦?玉妍这么肯定?”
  祝玉妍妩媚的一笑:“我不光知道夫君有事情需要我帮忙,而且还肯定这件事情与师妃暄也婠婠那个两个丫头有关系。”
  我惊奇的看着她,吃惊的说道:“不错不错,不过玉妍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真的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祝玉妍娇笑道:“什么第六感?师妃暄与婠儿都是千年难得一见奇异体质,她们独特的气质又怎么能瞒的过我呢。”
  我听后,向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将心中的疑问向她复述了一遍接着说道:“玉妍你们都是女子,我想她们两人的心思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所以就来这里找你帮忙了。”
  祝玉妍想了想道:“其实她们的这中转变是早晚的事情,只要夫君想的话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女子能够逃的出夫君的手掌呢。”
  我轻轻的在她的丰臀上打了一下,笑道:“竟然敢开夫君的玩笑,该打。”
  祝玉妍娇羞的接着说道:“我说的可是事实哦。咯咯……”祝玉妍笑了笑接着道:“婠婠的转变向来必定与夫君留在她身上的真气有关,而这些真气也都是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着她的心境,使得婠儿对夫君日思夜想也说不定呢。嘻嘻,夫君果然厉害,玉妍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追女孩子的呢。《剑典》的内功心法玉妍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肯定的是,师妃暄的转变肯定与夫君有关,虽然夫君没有与她发生真气的接触,可是说不定在言语上的点拨提示对她也会产生莫大的影响,夫君啊,你是知道的,《天魔秘》与《剑典》都是对精神的修炼,而精神修炼到了一定高度的人对她周围的一切都是非常的敏感,而且我记得我在刚刚突破第十八层境界的时候,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心中只有夫君你第一次于玉妍相见的那一幕。现在玉妍的心中只有夫君一个人,无论是提到夫君还是见到夫君,玉妍心中都会有一种莫明的幸福的感觉。或许师妃暄在静修到关键的时刻想起了夫君的只言片语,所以夫君的身影已经深深的扎根在她的心中才使得她有今天的转变。”
  我看了看笑颜如花的祝玉妍,道:“真的是这样吗?”
  祝玉妍笑了笑道:“玉妍也不过是猜测而已,不过你都说了,女人有那个什么第六感嘛,估计错不了的。”
  我笑嘻嘻的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道:“你这个小妮子,倒是懂得现学现卖。你现在运功吸收我刚才渡给你的真气,记得,一切要顺其自然必然会事半功倍。我去军营转上一转。说不定过了几天就能了却你的心愿呢。”
  祝玉妍红着脸蛋,羞涩的将我推出了房间。我心中则是琢磨着祝玉妍刚才的那翻话,难道真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吗?但愿女人的第六感是对的。
  第二十卷第二章校场比武
  洛阳的兵马共分为城防营马步营与水军营,三营统领将军负责各自的兵马同时受到洛阳城主王世充的节制。城防营负责洛阳城内的防务以及洛阳城内的治安,只有到了战争的时候才会参与小规模的城外野战。而马步营以及水军营则主要是负责对外的战争以及对周围的强盗的围剿。现在城防营的统领将军是朗奉,马步营的统领将军是宋蒙秋,水军营的统领将军是王强,前两个人是王世充的亲信,而这第三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王世充的亲族。
  三营当中,城防营的衙门距离东家酒楼最近,而且不管朗奉心中打的什么阴谋,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刚一进入城防营的驻地,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前面唯一的空场现在已经被一千多名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还有许多的士兵争先恐后的从各自的营帐之中跑出来,蜂拥一般的向前面的人群挤了过去。好像前面摆了无数的金银珠宝似的。
  我身手抓住正边穿衣服边从我跟前跑过一名年轻的士兵,询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不是军部给大家发奉的日子,要不然怎么这么多的士兵围过去。”
  这名士兵见到自己突然被人抓住,心中当然恼怒,头也不会气生生的回答道:“发奉?想的美,哼,军部那群王八蛋不拖欠我们这些士兵的军饷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说话的时候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可是发现自己的衣领仍然被人抓着自己寸步难行的时候,当即生气的转过头来,不耐烦的说道:“想知道什么自己去看,再抓着我小心我……军师!”士兵扭过头来见到抓着他的人是我,忙改了口向我立正敬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小哥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
  士兵急忙恭敬的回答道:“禀告军师,听说是寇公子与其他的将军打起来了,寇公子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说过了,听说他的武功甚为的了得可是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过,而且我们这些兵士都想学些武艺这样将来可以在战场上更好的杀敌保住自己的命,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所以我们才想围过去看看热闹。”
  我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没事了,你去吧。”
  士兵见我没有责怪他,如蒙大赦一般,向人群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时,大帐旁边的朗奉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然后走了过来,亲密的说道:“贤弟来的正好,难得一见的精彩场面,寇仲那小子要和我的几个手下切磋一下。”
  我凝视了他片刻,然后笑了笑道:“我看朗大哥还是让他们停手吧,年轻人年轻气盛,刀剑无眼,万一失手伤害了谁都是洛阳的损失。”
  朗奉哈哈一笑,拉着我向大帐走去,边走边笑道:“贤弟放心好了,我已经和他们几个说过了,不过是大家切磋一下武艺而已,况且大家的兴致这么高,倒不如让他们借这个机会让大家轻松一下,也好有足够的精神去应付李密的大军。”
  “靠,你个老狐狸,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的冠冕堂皇吧,无非就是让我不要阻止他们比武而已。”我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笑了笑向朗奉说道:“既然朗大哥心思如此的缜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就让我们一起静观其变吧。”说完与朗奉一齐来到的大帐之前。
  寇仲见到我来了之后向我招了招手,随意而自然。再看他面前的那名偏将则是如临大敌一般,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这时校场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朗奉看了看周围,然后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寇公子,哦不,现在应该叫做寇将军,武艺高强早已经是天下皆知。今天唐将军与寇将军只是切磋一下武艺,希望两位点到即止。”
  寇仲对面的唐将军听后轻蔑的瞟了朗奉一眼,细声的嘀咕了一句“哼,猫哭耗资假慈悲,卑鄙无耻。”虽然细若蚊声却是可是又怎么逃的过我的耳朵。稍微的侧过脸,却见浓烈的杀意在朗奉的笑容中一闪而逝,心中一警,看来着名义上的武艺切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这时却发现寇仲的目光同样在朗奉的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向我点了点头,笑了笑,我心中释然,知道他也注意到了朗奉这个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杀气。
  朗奉的笑容仍旧挂在脸上,看了看我正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面,停顿了一下道:“两位既然明白点到即止这个道理,朗某也就不在罗嗦了,两位开始吧。”
  寇仲看了看面前的将军,笑了笑道:“唐显将军乃是我洛阳军中公认的第一勇将,寇仲今天有幸能够与唐将军切磋还望将军手下留情,一会可不要打的小弟满地找牙才好。”
  寇仲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之中立时哄笑了起来,大家都是知道寇仲是在开玩笑,唐显也是微微一笑,向寇仲抱拳说道:“寇将军说笑了,将军威名远播,在下不过是蛮夫一个,只是有一些蛮力罢了,还请将军承让。”
  寇仲轻笑了一声,左脚稍稍的退后小步,扎稳步法丝毫没有小瞧对方的意思,认认真真的说道:“唐将军请。”
  唐显看了看正色道:“如此末将也就不谦让了,寇将军小心了。”说完单脚踏地,身体猛然的向寇仲飞去,脚踏过之处留下足有寸许深的足迹。“没想到洛阳军中竟然有人身怀如此刚猛的功夫。”我心中感叹。
  再看唐显彪悍的身体借助踏地反弹的力度,速度较之平常提升了至少两三倍,猛的挥出有拳,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的直捣寇仲的胸口,拳劲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更是卷起了地上的沙石,如此刚猛的拳法不失为一门绝技。
  寇仲情不自禁的称赞了一声:“唐将军果然好拳法,如此刚猛的拳法我闯荡江湖以来还是首次遇到。”口中说话的同时,身体已经如同飘絮一般,随着迎面而来的拳风向后退却了丈许有余,避其锐气。
  唐显气息不济,身体前进的速度逐渐的慢了下来,只见他身体在空中一个旋转,双足再次猛烈的蹬踏在地面之上,同时双拳左右开攻,同时打向寇仲的两肋,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比起刚才的那一拳都要强上几分。
  寇仲见状,身体猛然的一个后空翻,在空中舒展开自己的身体,把出自己身后的井中月,狂吼一声夹杂着一股旋转的猛力,如风似电一般的当头向唐显直劈下来,刀身所过之处寒风四起,就连周围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行家一处手便知有没有,两人才刚刚交手两招,但是都足以看出两个都有着非凡的功力,更让人紧张的是,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都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在拼搏一般。
  朗奉见到两人如此的拼命,兴高采烈的喝彩起来:“好功夫!”
  我笑了笑,心道朗奉你小子的如意算盘这次恐怕又打不成了,唐显的功夫虽然厉害,但是与寇仲比起来毕竟不在一个档次上,寇仲现在也不过是才用了五分功力而已,想在寇仲的身上打主意,也只有朗奉你这个笨蛋才能够做的出来。
  唐显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猛的刀法,他是一个在战场上冲杀的大将,很少接触江湖上的厮杀与搏斗,而他的拳法也都是在战场中磨练出来的,所以拳头上的杀气相比其他的拳法而言也自然就显得更为的刚猛。
  唐显后撤一步,扎稳步法身体微微的向后倾斜,瞬间将自己的功力凝聚在右拳之上,真气混合着杀气慢慢的在拳头的周围凝聚在一起,仿佛是一层厚厚的甲克一般是拳头变的更加的威猛同时也起到了一个保护的作用。
  井中月随声而至,猛烈的刀气割裂着周围的空气,产生了轻微的冲击,却是锋利异常,割在面上隐隐作痛,围观的人群不约而同的都向后退了三步,使得中间的场地更加的宽敞。
  唐显看准井中月的角度,同样怒吼一声,右拳闪电一般的轰了出去,但听空中暴发出了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流迅速的向周围冲击而去,飞砂走石几乎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尘幕过后,却见寇仲与唐显都是面带微笑的站在原地,井中月不知在何时已经归入了刀鞘,在唐显将他的右手背到身后的时候,我清楚看到他的右拳之上有一个清晰的白色细长的痕迹,很明显是井中月造成的。心中不由得暗叫了声:“好小子,没有想到功力不错,竟然能够承受的住寇仲五成功力的一刀,而只是打破了他的护体真气,没有伤及他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人群之中暴发出了热烈的喝彩声。
  朗奉见到两人都是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大笑了两声,站起身来道:“一个是名满天下的高手,一个是我洛阳军中的第一猛将,两人的切磋果然是惊心动魄,还好两位能够点到即止,否则还真让人担心会两败俱伤,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是我洛阳的不幸了。”
  唐显似乎对朗奉似乎很是不满,面无表情的对他象征性的拱了拱,然后转身离去,经过寇仲身边的时候,对寇仲说道:“寇老弟的功夫果然了得,哦对了,将军不会怪唐某如此的称呼将军吧。”
  寇仲朗声一笑道:“唐大哥的功夫才另小子佩服,能够结识唐大哥是小子的荣幸。”说到这里,猛的转过身,向朗奉说道:“朗将军,既然将军决定今天让大家放松一下,我看不如有小子作东,买些酒水来也算是犒劳大家连日的奔波,还请朗将军准许。”
  “这……”朗奉忧郁了一下,看了看我,然后说道:“这个滋事体大,今天统帅刚好在这里,我看寇小弟你还是请示统帅为好。”
  听到“统帅”二字,周围的人群之中立时讨论开了,看来我从王世充手中接过金印的事情,士兵当中并不知情。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但是看他们脸上兴奋的神色也能猜出个一二。
  我笑了笑,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既然寇将军有如此好的提议,我当然也不能拒绝了,以后攻破李密大军,自然还要寇将军以及在座的各位兄弟出力。好,今天我也来凑凑热闹,让大家喝个痛快,不过我可说好啊,大家一定要口下留情,别把龙某人喝成穷光蛋就好。”
  “哈哈……”周围的士兵哄然大笑,然后兴奋的欢呼起来。
  寇仲与唐显携手而去,告辞了有些尴尬的朗奉,心道,既然城防营现在已经是欢声一片,索性也让其他的两营的兵马放松一下,于是当天的晚上,三营的驻地都是歌声嘹亮欢声四起,估计这天最高兴的莫过于洛阳的士兵。
  第二十卷第三章李密之谋
  正像预料的那样,李密的大军在最近的半个月的时间里没有对洛阳城发动丝毫的攻势。王玄应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洛阳兵马的统帅了,可是他还是整日里到各个军营摆摆他大公子的威风。名义虽然我是洛阳的兵马统帅,但是我已经把金印授予寇仲,实际上他已经承担的统帅的职位,而我则是逐渐的转入到幕后。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寇仲是忙前忙后,吃喝住行全部都挪到了军营之中,算不上同甘共苦也差不多了,因此也是深得洛阳兵马得敬意,在他们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一个将领能够像寇仲那样与他们吃穿住行都在一起。而我终于可以解脱出来,难得有时间在酒楼中与众爱妻安安静静的过着温馨的生活,与她们一起游戏,有时间就指点一下她们的功夫,不亦乐乎。
  杨公卿那里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通他,是他能够接受我将退到幕后,由寇仲来实现一统的大任,起初杨公卿嘴里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是心存疑虑,但是没过几天,就见杨公卿乐呵呵的找到了我,三句不离寇仲,夸了他许多好话,那兴奋劲就像是找到一颗希罕的宝贝似的。
  这十几天的时间,恐怕是洛阳这几天来最为宁和的时期了,洛阳的集市也逐渐的热闹起来,虽然仍然时不时的有大队的兵马在集市中反复的巡逻,但比起阵子集市的萧条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说起来这其中也有寇仲很大的功劳,要不是他的努力争取洛阳的集市也不会开放,王玄应等人当然是极力的反对,理由就是如果开放集市的话,担心瓦岗的奸细混入到洛阳城内。不过寇仲这小子也算聪明,想出了一个办法才堵住了王玄应等人的嘴。
  洛阳的集市每天只开两个时辰,相应的城门也只有在这两个时辰中开放,距离洛阳十里外出有兵马巡逻,每隔三柱香的时间就会有洛阳的哨兵返回洛阳报告城外的情况,而且返回去的是两个,到了洛阳由城内的一名士兵替换回去的两人中的一个,然后在另一个的陪同之下返回城外的哨点,而被替换掉的那个哨兵则是回到军营回报军情,这样以来不但可以避免士兵的劳累同时还能防范李密派来的人在途中将两命士兵杀掉从而冒名顶替,来返洛阳与哨点只见的距离最多一柱香的时间,所以超过这个时间,哨兵没有返回到哨点的话,就会有人点起狼烟报警。如此就能够防范李密大军能够趁开放集市的这段时间对洛阳发动攻击。
  洛阳的百姓中很多一部分都是靠集市上的买卖来维持自己的生活,卖掉了货物然后再用这些钱来买当天所需的生活品,所以关闭了集市无疑是切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短时间内还能应付,可是时间一长,自然就难以维持了。寇仲此举无疑是给了这些人一个活路,当然是倍受欢迎,而寇仲的名字在洛阳老百姓的心中也更响亮了。
  八月的洛阳,骄阳似火,一连十几天的暴晒,热的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大地也像是蒸笼一般,远远的望去,房屋的梁柱似乎都在徐徐的冒着热气,恐怕这时洛阳这二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鬼天气。
  这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喜欢舞刀弄剑的素素突然来了兴致,拉着我们几人到院子中与他切磋剑术。说是切磋,无非就是让大家只需守而不许攻,全力的抵挡她的进攻,因为她的修为是所有姐妹当中最弱的,所以大家才定下了这个规矩与素素对剑的话只守不攻。
  看到素素把傅君婥等几女都打了一个遍已经是香汉淋漓了,我拍了拍手,走到素素的身边帮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关心道:“素儿今天怎么想起来要拉我们出来比试剑法?”
  素素红着脸,文静的站在我的旁边,丝毫没有了刚才比剑的那股拼劲,轻声道:“是素素看玉妍姐还有其他的姐妹都在努力的练习武功,怕被姐妹们笑又怕被夫君说,所以这些天也在努力的联系,可惜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我听后,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笑道:“傻丫头,每一个人的性格喜好都是不同的,你天性不喜欢学武,武学上的修为自然是不如玉妍她们几个了,可是你的厨艺同样也是她们望尘莫及的呢,纵然是你一点不学,夫君也不会责怪你的。”
  这时卫贞贞等女也都是围了过来,笑着对她说道:“素儿你也真是的,我们既然都是姐妹,当然了解你的性格了,也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还别说,你今天大有长进的,一套玉女剑法把我们姐妹几个忙了一个手忙脚乱,更是把玉妍姐都逼退了三步,已经很难得了。”
  祝玉妍听后笑了笑道:“不错,素素你已经领会到了剑法的奥意了,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经验与火候了。”
  我看了看庭院中不远处茂密的大树,笑道:“小仲,你看都看过了,还步赶快下来,现在都已经是将军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嘿嘿”寇仲调皮的笑了两声,从树冠上飘然落下,然后拿起放在石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拍了拍胸脯,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这偷学武功真是辛苦,这么热的天气还要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差一点被热死,还好有素嫂的凉茶,要不然我可惨了。”
  我笑着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道:“你小子好好的有正门不走,怎么跑到树上去了,来大哥这里怎么还躲躲藏藏的,是不是你小子又闯祸了。”
  寇仲忙道:“当然不是,我是进来的时候看到素嫂正准备与其他的几位嫂嫂比剑,难得一见素嫂舞刀弄剑,当然要躲起来欣赏一下。我已经很努力的屏住呼吸了,可是还是没有逃过大哥你的耳朵。”
  素素听后,白了寇仲一眼,笑道:“滑头,这么热的天你藏的严严实实不热死才怪。你们先聊,我去做一些解渴的东西给你们喝。”
  我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才放她离去。
  寇仲看向卫贞贞有些疑惑的问道:“贞嫂,刚才见到素嫂在与几位嫂嫂过招的时候,招式路数都毫不相同,为何贞嫂刚才却是说她所使用的都是同一套剑法?”
  周围的几女听后脸上都是露出了笑容,卫贞贞也笑了笑道:“素素用的招式虽然截然不同,但是她的用剑的内息与奥意却是与玉女剑法的奥意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这么说的。玉女剑法的奥意就在‘优雅空灵’这四个字上,小仲你仔细的回忆一下自然就明白了。”
  寇仲听后仔细的琢磨起来,若有所思的说道:“听贞嫂你这么一说,真是这样,刚才素嫂的剑法姿势异常的优美动人,仿佛是在舞蹈一般,而且在舞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四五个素嫂在围着贞嫂你,可是在与其他的几位嫂嫂交手的时候情况却又完全不同,为什么同一种剑法会出现如此大的差距呢?”

  我笑了笑,拍着寇仲的肩膀笑道:“其实无论任何一种武学都有自己的魂,也就是我说的奥意,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样的剑招是死的奥意才是活的,对付不用的敌人不能拘泥与剑法的招式,只要你掌握了奥意也自然就掌握的剑法的根髓,素儿的剑法之所以会有不用的的剑招,是因为她在面对不同的敌人,而且她更是将自己的心得融入到了剑法当中,自然而然的就形成她自己的剑法,只有这样才能是自己的每一剑式都是由心而发,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记住,最强的武学不是自己的学来的,而是自己创出来的,就像石之轩的‘不死印’,懂了吗?”
  寇仲的目光中精光闪烁,就连脸上的笑容当中也泛着惊喜之色。自语了几声之后恍然道:“多谢大哥,小弟受教了。”
  我笑道:“你小子不好好的在军营里,今天怎么又跑来我这里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李密的大军最近有什么动静?”
  寇仲说道:“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找大哥商量的。”
  “哦?”我看了看他道:“进去再说,外面的天气真是热死人。”
  寇仲随我来到屋中坐下之后,说道:“虽然天诛对李密的反噬造成了他的内伤,但是以李密的修为,经过这么多天的静养,按理说他应该早已经恢复了才对,可是他却是一直都没有对洛阳发动丝毫的攻势,今天更是接到哨兵的报告,说李密的大军后撤了二十里,这完全不符合李密的行事作风,我昨天仔细的琢磨了李密领兵打过的大大小小所有的战役,几乎都事由他发动的进攻,势如破竹,压的敌人没有丝毫的喘息之机,然后逼迫对手犯下错误,他则事乘胜追击,一举将对手击败。可是他现在的表现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跑到大哥这里来求救了。”
  我想了想,问道:“李密此人狡猾奸诈,再说他以前也从来没有领兵攻打过像洛阳如此坚固的城池,那些战役也都是一些流动的野外作战,对我们的参考价值不大。对了,你由没有派人去打探?”
  寇仲回答道:“何止是派人打探,我还派人对瓦岗军进行了多此的小规模的骚扰,可是李密却像是吃了定心丸,对我们的挑衅不为所动。”
  我看了看寇仲,站起身来在房间中来回的踱步,心中也是着实奇怪,李密好端端的撤军到那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在这时,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祝玉妍推门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微笑着说道:“来来来,你们两个都过来喝一碗冰糖莲子粥,冰镇解曙。”
  祝玉妍看到我眉头紧锁,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我的身后轻轻的抱紧我,将脸贴在我的后背上关心的说道:“是什么事情让夫君如此的忧虑?别想了,还是先喝一点东西,放松一下,冰冰凉凉的,提神醒脑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
  我回过身来,捏了捏她的脸蛋,笑了笑道:“不是素素在做东西吃吗?怎么是玉妍你送过来了?”
  祝玉妍拉我做到座位上端了一碗冰糖莲子粥递给我说道:“今天的天气也真是太热了,我看在这样下去,房顶都晒冒烟了,恐怕碰上一点火星都会烧成一片呢。她们几个说刚才练剑出了一身的汗,非要拉着素素去沐浴了,于是我就把粥给你们两个端过来了。”
  听到“烧成一片”这四个字,我脑海中猛然的划过一道亮光,猛然的知道了李密的计谋,兴奋的在祝玉妍的额头上亲了又亲,说道:“玉妍你真是个天才,这下可帮了夫君的大忙了。”
  祝玉妍脸色通红,轻声的说道:“小仲在这里呢,被看见了多不好。”
  我哈哈一笑,看了看此时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何我如此兴奋的寇仲,然后向门外喊道:“商烈,速将洛阳周围的地形图拿来。”
  不出片刻的功夫,图已经摆在了桌子之上,祝玉妍好奇的问道:“夫君你要地形图何用?”
  对她笑了笑,道:“是玉妍你提醒了我,使我知道李密的诡计。”然后转过头向寇仲说道:“小仲你过来看。”身手在地图上指了指问道:“这里是不是李密大军现在所在的位置?”
  寇仲看了看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里正是瓦岗军的驻地,怎么了?大哥你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我笑了笑道:“小仲你仔细看一下这里的地形,你就会明白了。如此热的天气为什么李密偏偏把大军撤到到了奇牛山的附近。”
  寇仲疑惑的看了看我,见到我肯定的向他点了点头,又将信将疑的将目光转上了地形图上,嘴中喃喃自语:“奇牛山……洛水……天气……等等”寇仲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悟出了什么,猛的跳了起来,兴奋的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满意的笑了笑,询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寇仲看到祝玉妍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知道刚才自己的动作实在滑稽,挠了挠头,仍难以掩饰语气中的兴奋说道:“多谢大哥的提示,我终于知道李密的意图了。嘿嘿……李密果然奸诈,如此卑鄙的诡计也亏他想的出来。他想切断洛水,然后火攻!”
  第二十卷第四章夜出奇牛山
  李密大军后撤二十里,驻扎的地方叫奇牛山,而那里也正是洛水最为狭长的地方,只要奇牛山上的凸起的岩石倒塌,洛水就必然会被封住。
  既然知道了李密的计谋,我与寇仲忙返回了军部,忙着布置起来。在寇仲的安排下,命令三营抽调了一部分兵马到城内的洛水中提水,同时也发动城中的百姓纷纷去洛水中提水。我向身边的张宇说道:“张将军,你带些人马到城外去提一些细纱回来,越多越好。”
  张宇领兵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张宇带领着手下提着一桶桶的细纱返回了军营,然后他命令士兵继续到城外去提,自己来到大营道:“禀告龙将军,已经按照将军的吩咐提了许多的细纱回来,而且属下已经命人再出城提沙去了,只是属下无知,不知道龙将军要这么多的细纱有何用处?”
  张宇问后,我环顾了周围一下,见其他的几位将领也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道:“张将军有所不知,这细纱可是用来灭火最有用的东西,只要能够把细纱洒在火焰之上,任他多大的火焰也是立即熄灭。”
  张宇听后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然后说道:“灭火?难道李密准备对洛阳发动火攻?遭了,如此炎热的天气如果李密用火攻的话我们一定伤亡惨重,怪不得寇将军下令我等去提水,原来是灭火之用。如此属下马上带人再出城多弄些细纱回来,以备不时之需。”说完,出了营帐又外面喊了一些人马出城而去。
  从上午一直忙到了晚上,整个洛阳城几乎家家都在忙着提水,城墙内侧的周围更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两米多高的沙队。
  晚上,我与众妻子正在吃饭的时候,却见商烈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禀报道:“禀告公子,刚才董坛主着人送来了这个,说是十分的紧急,所以属下没有请示公子便擅自闯了进来,请公子恕罪。”
  我向他摆了摆手,笑道:“事出有因,你何罪之有,把东西给我,你下去休息吧。”说完,从商烈的手中接过一个纤细的绿色的竹筒,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捏碎外面的竹皮,里面露出了一张细小的白色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开山断水,火攻洛阳,夫君小心,落儿”
  “夫君,是何人送来的密信?”众女见到我神情严肃,都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询问了起来。
  我看了看她们,回答道:“密信是落儿送来的,我认得她的笔记,这的确是她亲笔所书。信上说李密此刻正在派人开凿奇牛山的峭壁,以此来截断洛水,是洛阳失去水源,然后在配合炎热的天气对洛阳发动火攻。唉,和我预料的一样,只是没有想到李密的动作如此之快。”
  众女听后都是非常的吃惊,东方嫣然惊道:“断洛水火攻洛阳,天气如此的干热,若是在被李密发动火攻整个洛阳城内必然是一片火海,这样一来会洛阳无数的百姓可能会葬身火海,李密真不是人,竟然用如此毒辣的计谋。”
  卫贞贞接着说道:“夫君是什么时候知道李密会用此毒计的?”
  我回答道:“是今天上午的事情了,就是小仲来这里的时候,而李密的大军也是昨天后撤了二十里,在奇牛山附近驻扎。”
  傅君婥关心的询问道:“夫君当时既然知道了李密的打算,为何没有派兵马去阻止李密?”
  我脸色凝重的说道:“我当时也有这个想法,可是洛阳的兵马与李密大军相比数量相差悬殊,我们若想战胜李密的大军只有出‘奇兵’这一个方法。如今李密既然已经做此打算,必然会严加防守,他已经占据了奇牛山我们再去派兵攻击他无疑是以卵击石。”
  “糟了,落儿送信过来,说明李密已经动手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要速去军营准备。”说完急忙的向军营走去。抵达军营的时候,却见军营中灯火通明,许多的士兵都在忙碌着,而寇仲此时正大营之中与张宇,唐显等人商议,进到我走了进来,忙起身行礼。
  我摆了摆手,道:“这么晚了,众位将军怎么还没有休息?”
  张宇起身回答道:“本来我等已经准备休息,谁知收到了寇将军的紧急命令,说有紧急军情要我等来大营商议。”
  我看了看寇仲,笑道:“小仲你是不是也觉察到了其实李密已经动手了。”
  寇仲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大哥来这里是不是也是为了李密的事情?”寇仲见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大哥放心,我已经命人去准备明天守城所需要的物品。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为什么天气一连炎热了十几天李密都没有丝毫的动静,而昨天突然撤军二十里,说明他已经准备在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开始动手了,估计李密这个火攻的主意数步定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只不过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让我们不会往这方面想罢了。现在想想我还真笨的可以的,身位统军之人应该懂得利用自己身边的一切环境来开拓自己的战局,看来李密这个统帅比我这个毛头小子合格的多。”
  我走到寇仲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既然能够放心让你去做就是对你有信心,你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李密多的不过是经验罢了,俗话说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我们现在就准备一定还来得及的。”
  站在一旁的唐显也是进言道:“唉,说出起来真是惭愧,若非寇将军及时将我等点醒,恐怕我们还蒙在鼓里。”
  我想了想道:“张将军,你带五千轻骑三更做饭,五更出发,然后埋伏在洛阳西,见到洛阳方向火起,便领兵杀出。”
  然后转过头对唐显说道:“唐将军,你即可拿我令牌,调集所有的投石车,一半安排在城墙之上,一部分安排在城墙之后,准备好水与细纱,以备灭火之用。同时再准备大量的油坛,敌人要火攻我们就和他们对攻!”
  “属下领命!”说完,两人结果令牌,大步离开军营,各自准备去了。
  我转过身,眉梢轻皱,眼神中寒光闪烁,对身边的寇仲说道:“小仲你在这里指挥一切,待我先去奇牛山会一会李密。”
  寇仲忙阻拦道:“不行大哥,你不能去,如果李密已经派人开凿奇牛山的话,那里现在肯定是重兵把守说不定李密早已经埋伏下陷阱等着大哥你去,若是贸然前去的话,一定有危险,小弟又怎么会让大哥前去。”
  我笑了笑道:“小仲你放心便是,上次李密的十数万大军不是一样不能伤害我分毫。”
  寇仲还是担心的劝阻道:“李密本来就是奸诈之人,经过上次的失利,这此一定会布置更加阴毒的陷阱,大哥三思。”
  看了看有些担忧的寇仲,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笑问道:“对了,怎么只见到你一个人,小陵去哪里了?”
  寇仲回答道:“小陵出城去联系大小姐去了。现在洛阳城外都是李密的人,派人出去也是不安全,所以小陵便决定亲自跑一趟。”
  我点了点头,道:“以小陵现在的功夫,城外的那些人是绝对发现不了他的,小仲你留在城中打点这里的一切,我去去就来。”看到寇仲还要出言劝阻,我向他摆了摆手道:“小仲你不用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今天晚上也要去,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以后的计划是否能够顺利的进行,如果瓦岗军没有伤及筋骨的话,就算大小姐联系上翟大龙头的旧部,但是如果李密仍然是势大气盛的话,恐怕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有任何的帮助,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对我们反咬一口。策反这个方法只有在当我们取得优势的时候才能行的通。”
  寇仲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忠于翟大龙头的话,当初也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翟大龙头被李密害死,也不会在事后追随李密东征西讨了。”
  我走出营帐,看了看寇仲点头道:“小仲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说完,转身离去。
  八月洛阳的夜色,虽然少了似火的骄阳,却像一个余温尚存的蒸笼一般,洛水岸边的青蛙“呱呱”的叫个不停,打破了本来静寂的夜色,沿着洛水而上,没走出多远,两股熟悉亲密的气息如丝履一般的慢慢向我包围而来。
  我放慢脚步,无奈的笑了笑,对着宁静的洛水江面,带着轻微的责备的语气道:“你们两个不好好的在家里等我,谁叫你们两个跑出来这里的?”
  话音刚落,两声甜美各不相同,如音似律的笑声在洛水之上宁静的夜色中响起,慢慢的,夜幕之中似乎撕裂开一道淡淡的裂痕,两个妩媚动人的身影转眼间就来到了我的身边,正是美的不可方物祝玉妍与卫贞贞。
  祝玉妍与卫贞贞两人娇笑一阵,飘然来到我的身边,一左一右的缠上了我的手臂,祝玉妍白了我一眼道:“你这个人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前些日子才从李密大军的包围中脱身,今天却又想去冒险,为了夫君的安全,我和贞妹受所有姐妹的委托,特地来监视夫君的,夫君可别想劝我们两个回去,况且玉妍也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功力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呢。”
  我装做哭丧脸,委屈的说道:“两位老婆大人都说是众位老婆大人委派来的,我又怎么敢不带你们两个呢。只是玉妍你用李密的那些人是试试功力,是不是有点……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叫‘惨绝人寰’,阴后果然是厉害,小生佩服。”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向祝玉妍拱了拱手。
  卫贞贞见状,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祝玉妍则是白了我一眼,然后亲切的“抚摸”着我的手臂。然后娇媚的向我一笑道:“夫君,我们还是加快脚步吧,去晚的话就没有节目了。”
  我捏了捏祝玉妍的脸蛋,调笑道:“比我还急。”说完,牵着她们两人的手,一起向奇牛山而去。
  第二十卷第五章阴后之威(上)
  夜色笼罩下的奇牛山,静静的侧立在洛水之上,虽然山峰并不是很高,但山腰之上却是峭壁林立,凸石层出不穷,衬托着夜色远远的望去,这些凸出的巨大的岩石似乎奇牛山伸出的无数的爪牙一般,悬在静静流淌的洛水之上,似乎在空中竭力的抓着什么。
  渐渐的临近奇牛山了,“叮叮当当”的金属与岩石撞击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的传进了我们的耳中。耳边响起了祝玉妍的话音“果然和夫君说的一样,李密的大军才刚刚进驻奇牛山今天晚上李密就开始派兵马来这里开凿了,看来李密对洛阳可是望眼欲穿了。”
  携着祝玉妍与卫贞贞的手,施展着凌空虚踱的身法,我们三个人的身影在乳白的月色中如同三只矫健的夜鹰穿梭着,听到祝玉妍的话,我笑了笑道:“李密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他现在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在围困洛阳的这些日子里,其他的势力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动作,说不定已经有人忍不住想趁机捞些油水了。”
  祝玉妍想也不想的说道:“夫君你是说江淮军的杜伏威和辅公右?”
  我点了点头道:“不错,现在杜伏威与辅公右已经分道扬镳。江淮军的重镇合肥现在已经落入到了辅公右的手里,小小的竟陵绝对满足不了杜伏威的胃口,所以这交通的枢纽荥阳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了。以前瓦岗军驻扎的时候杜伏威没有机会,现在李密率领几乎所有的瓦岗大军围困洛阳,正好给了杜伏威的可乘之机,他又怎么会敢于寂寞呢。”
  卫贞贞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为何这些人总是打来打去的,本来太平的天下如今却是动乱纷争,害的老百姓都没有好日子。”
  我看了看面容有些悲切的卫贞贞,安慰她道:“欲望是所有人的本能,这是无可非议的,区别就在于人在欲望的驱使下做出什么事情来。要想结束这个乱世,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暴易暴,重新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只有这样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卫贞贞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夫君的意思,只是心中实是有些不忍,一想起那些因战争流离失所的老百姓,我心中难免有恻隐之心。”
  祝玉妍安慰道:“贞贞是不是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有了夫君,不是生活的一样快乐吗?等我们回到洛阳之后,便拿些银两救济那些苦命的百姓。”
  我有些惊喜的扭过头,注视着祝玉妍,没想到一向漠视生命的“阴后”竟然也有恻隐之心,更是说出了救济百姓的话儿。祝玉妍这时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转变,脸色微红,略有些羞涩的说道:“俗话说近朱者赤嘛,玉妍有今天的改变,夫君不喜欢吗?”
  我笑道:“喜欢,当然喜欢。”正在说话的档儿,我们已经来到了奇牛山之上,三人悄无声息的飘落在一块高耸的岩石之上,向下望去,却见下面人头攒动,狭长的山道之上至少有数百人此时此刻正在抡起手中的锄镐,凿击着岩石的凸起之处,错落有力,铿锵有声。每隔几个人的距离便有一个身着戎装手持刀剑的士兵在监督。
  这时身边的卫贞贞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粉眉轻皱,轻声的在我的耳边耳语道:“夫君,看那些手持刀剑的士兵分明就是李密的瓦岗军,而且看他们的举止,似乎……”
  听到卫贞贞的话,身边的祝玉妍也是笑声的说道:“贞贞,你是说这些凿山之人并非是李密的兵马?”见到卫贞贞点了点头,又凝目子下的看了看道:“嗯,贞贞说的果然没错,这些人衣着简陋,看起来不像是李密的兵马,到像是洛阳城周围那些小镇的百姓,难道李密把他们抓来作苦力,这样我们就算前来也阻止也是投鼠忌器。”
  我转过头微笑的看了两女一眼笑了笑道:“他们是不是百姓问问李密不就知道了。”说完,我向岩石下面朗声笑道:“李密,奇牛山既然已经被你所占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客人来了,你这个主人却是躲躲藏藏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哈哈……”洪亮的笑声回响在夜空,笑声未止,就见对面突兀林立的岩石后晃出了许多的彪悍身影,这些身影刚刚离开藏身的岩石,便迅速的向周围四散开来,身影的晃动与月光投身映照在突兀的岩石上的书影参差交错,给人一种朦胧诡异的感觉,这些人的动作似乎早已经被训练的滚瓜烂熟一般,身形极为神速的站好了自己的位置,乍看上去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可是却是瞒不过精通天下阵法的我的双眼,就连身边见识广博的祝玉妍也是吐气微澜,琼鼻不屑的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区区的两仪四象阵竟然也敢拦在我们的面前,人说你李密心中狡诈犹胜司马,今日一见却也是不过如此,看来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哼”听到祝玉妍如此之说,一丝阴冷的杀机在李密本来就铁青色的面庞上一闪而过,弥漫着阵阵杀气的漆黑瞳孔似乎在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自从他李密出道以来从来都没有人敢小视于他,可是他却是当着无数手下的面受创在我的手下,现在又被与我通道而来的一个女子小视,自然是怒火中烧,怒不自禁的冷哼了一声,绷直僵硬的脸部肌肉在冰冷的月光的映射下更加的透着一种死尸般的阴寒之气。李密慢慢的扭过脸,充满着杀意的冰冷的目光寻着声音停在了祝玉妍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却见面前这名讥笑他的女子,身材极为的惹火诱人,玲珑凹凸的曲线被一件暗黑的束身长裙展露无疑,外身半透明的淡蓝蚕纱,娟秀着的精美图案映衬在朦胧的月光之中,曼妙之中平添了神秘的诱惑,高领开口出的粉颈在月光的辉映下更显皎洁无暇,淡淡的散发着一种妩媚的让人炫目的奇异光泽,恰到好处的拨动着男人的心弦,一种沉迷的欲望之火仿佛在刹那间就被其点燃,而且在小腹中盘旋聚集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李密不愧是天下知名的高手,体内的慢慢燃烧的无名欲火登时引起了他的警觉,经忙运气调息,地煞真气阴寒的特性迅速的将那股欲火驱散殆尽,心中同时也惊讶眼前此女的身份,媚功竟然已经达到如此玄妙的境界,自己这般的毅力只是看了她两眼就莫名其妙的着了她的道,险些被她乱了自己的真气,虽说自己是一时大意但也足见对方功力之深已经到了骇人的境界,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恐怕就是天下公认的媚功之魁的“阴后”也未必有她这样的功力。
  “这说话的女子已是如此的厉害,估计另一个女子的功力也不会差上许多,否则龙天笑也决会如此胆大的将两女带来此处。”李密不经意的将目光从祝玉妍的身上移开,瞟了一眼站在我左手边的卫贞贞一眼,心中骂道:“奶奶的,没想到这姓龙的身边竟然有如此武功绝顶的美女相助,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心中虽然惊诧,却是不露声色的看向我道:“龙公子深夜跑到这奇牛山,还带着两名女子,莫非是来这里赏月不成?真是好兴致啊。”
  我哈哈一笑,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夜空的一轮圆月,低了低头瞟了一眼大模大样站立在对面的李密,然后故意用诧异的语气压低声线对李密讥讽道:“今天的确是一个赏月的好时候,可惜啊可惜,有些人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破坏本来平静美好的夜景,带着一些偷鸡摸狗之辈做一些见不得人得事情,唉,看来某个人是贼性难改,专门喜欢做一些大煞风景得事情,算计算计这个算计算计那个,哦,对了,我可不是在说李大龙头你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身边的两女也是忍不住,吐气如兰,青葱玉指遮拦住樱唇,“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煞是妩媚,沐浴着皎洁的月光,两女的一颦一笑都足以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陶醉的感觉,可是这一切看在李密的眼里却成了对他最有力的讽刺,眼看着李密的脸色在冷冷的月色下迅速的转成了猪肝色,嘴角的脸部肌肉也是随着目光中燃烧的怒火抖动几下,看得出此时的李密的确已经动了心火,强大的杀气慢慢的在李密的周围酝酿聚集,就连李密身边的瓦岗众士兵似乎也是被他的杀气所震慑,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身子。
  李密色厉内荏,冷笑一声,装做丝毫没有听到一般,杀人的目光直勾勾的定格在我的脸上,冷声冷气的说道:“龙公子真是好福气啊,就连送死身边也是有如花似玉的美女相陪。”
  面对一脸杀气的李密,我负手而立,不慌不忙的笑道:“当日你十万大军都难奈我何,今日就平你手下的这些人马就想取我龙某人的性命,恐怕又是痴人说梦罢了。”
  李密听后丝毫没有动怒,不经意间嘴角闪过一丝诡秘,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你不过是侥幸罢了,若非我早已中了内伤,岂容你逞威。今天你竟然不知好歹自投罗网,量你插翅也难飞。”
  祝玉妍两女微微的侧过脸妩媚的笑了笑,看在李密的眼里无疑是在讥笑于他。
  不屑的瞟了李密一眼,然后看了看他身边的百名手持刀剑,如临大敌的瓦岗士兵,坦然的笑了笑,杀气在眼神中划过,对李密说道:“李大龙头果然好手段,竟然连截断洛水断洛阳水源如此恶毒的计谋都想的出来真不愧是卑鄙无耻这四个字。李密!难道你就不知道洛阳会有无数的无辜百姓因为你的计谋丧命吗?”
  李密听后不屑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龙天笑,不用在这里假慈悲,我瓦岗此来的目的就是攻占洛阳,至于洛阳死多少人,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谁叫你多管闲事硬替王世充出头。”
  “无耻!”祝玉妍怒斥道“今天有我们在这里你休想得逞!”说完,凝聚功力于左手,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烈的风势自她的左手狂澜一般的向周围扩散,薄若轻纱披肩外衣剧烈的飘动起来。
  李密当即反应过来,猜到祝玉妍的目的,杀气腾腾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诈,连忙大喝一声:“杀!”话音刚落,但见无数的箭矢暗器自李密身后的夜色呼啸而起,如同漫天的瓢泼大雨一般,铺天盖地的向我们袭来,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比起上次被围时的箭雨都要强横一倍,这些弓箭暗器应该不是人力所发,定然是借助了某些工具。而就在这时,“轰隆”声在头顶响起,两个巨大的岩石由上而下,猛烈的砸了下来,借助峭壁的陡峭,落势之猛可想而知,无数峭壁上碗口大的僵硬的岩石,在两个巨石滚过之后瞬间就被撵做了尘埃。
  与此同时,那些正在凿山壮丁,在听到李密的命令之后,突然转过身来,两之手迅速的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两个白色的拳头大小的布包,而有些壮丁摸出的则是两个小巧的瓷坛,借助身体旋转的离心力,将布包瓷坛同时向我们甩了过来,动作极为的娴熟,不用说,肯定是经过了反复的训练。
  祝玉妍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的比武厮杀,但是从来没有被如此多更是花样百出的暗器招待过,心中自然十分的恼怒,同时也纳闷这些布包瓷坛究竟有何作用,难道李密想用这些也算的上是暗器?本来她刚才凝聚功力是想通过掌风来将那些百姓壮丁震翻,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壮丁也都是李密的一个布局,都是由瓦岗士兵乔装的,心中气恼,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时大意险些上当。而此时,她也来不及细想与抱怨,双手猛提功力,口中娇喝一声,一个巨大的天魔场沿着她双手展开的轨迹无声无息的撕裂开,强大的两场迅速的将我们面前的空间扭曲,漆黑的夜空当中被这突如其来的蛮横的力量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那是一个比周围的夜色还要乌黑的无底深渊,无法形容的强大的力量在深渊中彭湃着,这些力量的旋转产生了匪夷所思的巨大的吸力,同时深渊的黑色越发的浓密,但是它周围空间的黑却逐渐的褪去,慢慢的呈现出苍白非透明的一种状态,仿佛是夜色的“黑”正在被深渊吸食,巨大的撕扯的力量超过了“颜色”这些离子所能承受的自然的压力,在强行的撕扯下产生的一种空间上的空白。原本铺天盖地而来的弓箭暗器同样为深渊所慢慢的吞噬,而周围向我们袭来的东西在强大的吸力的作用下,速度威势更是翻了数倍。
  第二十卷第六章阴后之威(下)
  站在身边的卫贞贞眼疾手快,娇喝一声,也不见是何时拔出的手中宝剑,但见眼前刹那间光华一片,绚烂夺目的剑光如同四散的海浪一般,却是出奇的平静,丝毫没有海浪那般咆哮的威猛,如同水银泻地宁静的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莫明的恐惧,那是一种震慑心魄心惊胆寒的感觉。
  宁静的剑光以我们的位置为中心,不住的向周围扩散,那些布包,瓷坛在遇刚刚触及剑光,便“嘭”的一声,自行在空中闷响一声,暴散开来,霎时间周围的空间就腾起一片浓厚的灰白烟幕,烟幕之中更是掺杂一阵阵闻之刺鼻的生油的气味。看到这些,我心中登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布包以及瓷坛之中石灰粉末和生油。心中登时气恼不已,李密如此大的名气竟然使用石灰粉如此下三烂的伎俩对付我,简直令人所步齿,不过这也可以从侧面看出来,现在的李密实在是已经黔驴技穷,找不到对付我的办法了。
  可是在看此时与细微的石灰粉粒结合在一起的生油,此时已经形成一片朦胧不见五指的油雾,生油生腻的气味与石灰粉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格外刺激嗅觉的气味,油雾迅速的在我们的周围扩散开来,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弥漫在我们的周围,将我们散人团团包围在中间,心中着实奇怪,石灰粉的作用无非是想不让我们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起到干扰我们视觉判断的作用,可是这油雾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难道李密想对我们发动火攻?
  而此时李密所部署的弓箭手的攻势仍然没有停下来,虽然此时我们三人已经完全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但是雨点般的羽箭依然铺天盖地的向我们袭来。
  李密的奸佞的笑声,带着刺耳的得意的意味,透过灰蒙蒙的油雾,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龙天笑,今此量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出阎罗王的手掌心!火箭准备……放箭!”
  果然是火攻!心中不由得一警,卫贞贞的剑光此时仍然没有停歇下来,在我们三人周围编制成一片光幕,形成一种保护,将所有袭来的无数暗器尽皆拦截在光幕之外。
  再看祝玉妍,此时她双手向前伸平,正在竭力的控制着天魔场所逐渐演化形成的那个类似于黑洞的一个力场,可是看的情况却不是很妙,脸色略微显苍白,面部的肌肉也是有些轻微的抽动,额头之上已经渐渐的浸出了香汗,似乎已经虚脱,有些力所不支的迹象。
  我忙闪身来到了她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揽起她的腰肢,而与此同时头顶上也是轰鸣不绝,猛然惊醒,才想起来头顶之上还有李密精心安排的数颗巨石。不由得冷笑一声,真气迅速的不满全身,无形的罡气恰到时机的在头顶之上形成一道强大的气墙,巨石撞击在气墙之上立即被气墙激起的反震的力道震碎,爆裂的碎石块又在我的真气的崔动下,借助爆裂的那一刹那的力量,以更加猛烈的威势,如同长了眼睛一样扑向了那些弓箭手,登时惨叫之声不绝入耳,还不时的夹杂着兵器与石块撞击的声音。

  而就在此时第一支火警已经穿进了油雾之中,“轰”的一声,周围登时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的火苗张牙舞爪的向我们裹来,与此同时,一种难闻的火药的味道也窜进了我的鼻中,与此同时,撕天裂地般的轰鸣暴起,一股强大的热浪伴随着地动山摇翻江倒海一般的在我们的四周炸了开来,强大的气流携裹着空气中熊熊燃烧的油火,卷起无数的火舌,犹如无数条狰狞凶恶的从地狱而来的火龙,翻滚着,肆无忌惮的向四周席卷而去,如同万年未曾进食的洪荒猛兽猛的见到梦寐以求的美食一般。
  此时此刻,随李密而来的埋伏在这里的瓦岗的士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看样子他们完全不知道李密已经命令人在山腰之中掩埋了数量如此之多威力如此之大的黑火药。顷刻间他们也明白了李密早已经做好了牺牲他们的打算,让他们埋伏在这里就是为了麻痹我的思想,让我对火药这一招没有防备,因为他料定我断然不会相信他肯舍得牺牲如此多的亲信士兵。无尽的愤怒充斥着这些瓦岗士兵的瞳孔,扭曲的五官,那是自己的忠诚被人无情的践踏无情的出卖所爆发出来的怒火。现在的他们才猛然间醒悟过来,当初义无反顾的背叛了翟让选择了李密是多么的愚蠢,他们后悔了,可惜已经太迟了。如饥似渴的无数火龙顷刻间便将这数百精悍的士兵吞噬,然后依旧贪婪的裂开血盆大口呼啸着将周围的绿色生命吞噬,仿佛这数百条生命根本就不足以满足它们的贪念。
  此刻才猛然醒悟为何李密如此的有恃无恐,原来他早已经料到我迟早会发觉他的意图,所以便将计就计,在半山腰的岩石下以及巨石的缝隙之中防止了大量的火药,然后在借助这些油雾引燃火药,就算是不能将我烧死在油雾之中,也定然难逃这火药的爆炸,好歹毒的心计。
  此时卫贞贞也发觉了李密的奸计,女子内心本来就较为脆弱,虽然此时的卫贞贞已经身负绝世功力,可是毕竟没有经历过坎坷的波折,更是没有见到过什么“大场面”,面对这样的局面登时慌了手脚,惊恐取代了本来的镇定,迅速的爬满了她娇嫩煞白的俏脸。身体颤抖着不由自主的向我靠了过来。
  感受到身边卫贞贞颤抖潺弱的身体,伸出左手揽住她的腰肢,向他的体内催生了一道真气,卫贞贞登时感到一股暖流如同连绵不绝的溪流潺潺的淌过她全身的经脉,然后在她的丹田之中汇聚凝结成束,与她自己的真气瞬间的融合在一起,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
  身处爆炸中心的我们,那种山崩地裂的震撼更是强烈。
  “哈哈……”李密猖狂肆意的笑声从百丈之外的距离传了过来,充满了得意与大仇得报的畅快。
  我心中一声冷笑,也不见我的身体有任何的动作,无匹澎湃的能量瞬间凝聚在我们三人的周围,周围无数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又似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牵引着这些空气,刹那间变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我们三人的身体囊括其中,纵然是肆虐冲击的火舌也被毫无悬念的拦在了我们的三丈之外。更不用说是那些因为剧烈的爆炸而四散开来的窜着火焰的石块。
  与此同时身边的祝玉妍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仍然是双目紧闭,玉臂前伸,两掌前方的黑色空间已经扩大成了一个直径丈许的圆球,黑球之中隐隐的可以看见有几道紫色的闪电沿着球体的边缘迅速的旋转着,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黑球的中心是一个边缘较为明亮内体却是散发着黑色的光流,如同一个发光的旋涡,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吸力,毫不留情的将四周的火海撕扯绞碎,无论是翻腾的火舌还是早已经焦黑的树木和岩石,都禁受不住那股撕扯的能量,在空中划过一道螺旋的轨迹,然后消失在黑洞之中,被黑洞碾碎成粉末进而又转化成黑洞自身的能量。其威力之强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大天魔场”这个人造力场千万倍,
  随着我们周围被黑洞吞噬的东西越来越多,黑洞的直径也在迅速的扩大,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刚才肆虐的火海已经消失殆尽,十几丈内的树木岩石也被吸了个精光,青牛山数万年沉淀而成的山石土地也在黑洞的巨大吸力之下微微的颤动起来,地表部分的青石已经禁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一寸一寸的龟裂开来,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先是慢慢的从裂缝中脱落悬浮在空中,然后划起无数交织的轨迹消失在黑洞之中。
  此时信心十足的李密众人早已经离开了此地,料定我必然会丧命在这里的他恐怕正争分夺秒的赶回瓦岗的军营谋划着明天对洛阳发起攻击。如果他见了这个另人恐怖的“黑洞”的话,估计他定然会放弃对洛阳的奢望,毕竟这个东西已经超出了他能够达到的想象的极至,在他们的心中恐怕就是所谓的神仙的力量也不过如此吧,更何况是制造出这个恐怖“黑洞”的人呢?
  祝玉妍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晶莹的汗水,不仅仅是脸上,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此时的黑洞已经不需要靠祝玉妍运行“大天魔场”来维持,再吸收了那么多的物质的能量之后,黑洞已经摆脱了祝玉妍的束缚,或者说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能力。只见祝玉妍“嘤~”了一声,然后浑身无力的倒了下来。
  我赶忙用另一支手臂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一丝能量同时在我的授意下融入到她的经脉探察起来,心中一紧,果然同我所预料的一样,原先凝聚在她经脉以及丹田中的能量已经随着黑洞的产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哥,妍姐怎么样了?”卫贞贞看到祝玉妍昏到在我怀里,心中担心她的安危,忙闪身来到她的身边,揽起她的臂膀,甚是关心。
  没有立刻回答卫贞贞的话,我用意念操纵着意识能又仔仔细细的对祝玉妍的身体检查了一翻,除了她没有了丝毫的能量之外没有再发现其他的问题,才略为宽心的长吁了一口气,道:“贞儿放心,玉妍只是因为用力过度虚脱才暂时的昏了过去,相信回去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就能够醒来,这妮子也真是的,竟然如此莽撞释放出模拟黑洞。”我的语气平缓,淡淡的流露着一种宁静的气息,让卫贞贞本来涟漪的心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卫贞贞抬起头,疑惑的望着我,诧异的问道:“模拟黑洞?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我抬了抬眼角,撇了一眼正前方直径已经扩大到六七丈宽的黑洞,然后微笑着对卫贞贞说道:“这个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其中涉及到了许多你们现在还无法理解的东西,等我们回去之后再由夫君和你细细的讲解,当务之急还是让我先把眼前的这个黑洞毁灭吧,否则在继续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的工夫,这个家伙说不定能把整个洛阳都吃掉,那样岂不是害的我的宝贝老婆们要露宿街头?”
  卫贞贞知趣的点了点头,然后也随着我的目光抬头望向空中的黑洞,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把她着实吓了一跳,就在我们说话的工夫,眼前的黑洞的直径又增大了两三丈。我们周围百丈之内此刻已经变的光溜溜的,山脚下的洛水河更是怒涛翻滚,强大的吸力从宽阔的水面之上卷起十多个粗壮的水柱,如同一条条绳索一般在空中扭动着,然后汇聚在无尽的黑暗中消失。景象煞是壮观。
  我凝视了黑洞片刻,便找出了它运行的“临界”,说是迟那是快,右掌微抓,手心之中登时凝聚成一个翻斥着黑色闪电的银白光球。也不见我的手掌有任何的动作,光球便向有生命一样的自动的飞了起来,转眼间没入了黑洞的核心之中,恰好撞击在了黑洞中心的那个能量的黑体,之间黑洞中传出一声“噼里”的滋响,白色的电光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网将黑动包裹起来,慢慢的压缩,消失。
  失去了黑动巨大引里的支持,无数的碎石屑伴随着水雾纷纷落下,敲击着露出了花岗岩的青牛山,而空中已消失了我们的踪迹。
  第二十卷第七章大战前夕
  怀中抱着昏迷的祝玉妍,悄寂无声的急略过洛阳的上空,卫贞贞也是轻灵乖巧的伴在我的身侧。夜色之中俯瞰洛阳,心中一阵感触。
  浓浓的夜色将洛阳这个宏伟的兵家重镇笼罩的严严实实,仿佛要吞没白天所有的繁华与喧闹,让一切都重归生命伊始的静寂。若是换作以前,这个时刻洛阳的数条商业街此刻仍旧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无论是混了一整天的达官贵人还是忙了一整天的平民小贩,但凡是有些能力的只要家中没有坐镇的母夜叉,都会来这里消遣一番,因为这几条街上各中档次的青楼云集,酒肆横立,的确是消遣娱乐的最理想的场所。
  起初李密大军初到的时候,洛阳还没有像前几天这样人心惶惶,到了夜晚除了平民区能够归于平寂之外,其他的地方依旧是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丝毫没有因为瓦岗大军兵临城下而感到丝毫的危机。也难怪如此,洛阳这作古都经过数朝的修葺扩建已经形成了一种非常完善的城郭防御体系,是洛阳一跃成为当今天下最为坚固的城池,若想从正面将洛阳攻打下来,纵然是你有洛阳数倍的兵力也无非是痴人说梦,更何况现在洛阳城内驻防着十万精兵。无论是洛阳的官员还百姓,在他们的心中洛阳无疑已经成为了一座“不落之城”。
  但是随着王世充被李密暗算重伤,洛阳的形势急转直下,接连发布了几条禁令,其中就有以前从来没有发出的宵禁令,所以现在这些原本能够在夜色之中上演精彩的烟花之地,如今却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董家酒楼在我的授意之下,几家别院也都挂起了“免”字牌。
  不光是如此,各条街巷没各一注香的功夫就会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巡逻经过,每个敏感的地带都要仔仔细细的搜查一番,防止混迹在洛阳城内的瓦岗奸细趁着夜色骚扰城防甚至是打开城门。
  与卫贞贞悄然的飘落在庭院之中,抱着祝玉妍疾步向她的房间走去。刚刚走出没有几步,傅君婥众女就感觉到我的气息,纷纷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脸上略带倦意的笑容看到我怀中昏迷的祝玉妍之后立刻凝固了,忙将我和卫贞贞围在了中间。
  “天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妍姐怎么了?是谁伤了她?”傅君婥快步来到我的身边,面色焦急,语气甚为关心又带有丝许的愤恨,伸手便向我怀中的祝玉妍摸去,看样子是先入为主的认为祝玉妍一定是被谁打伤了,其他的众女也都也都一脸的恨意。
  “咦?怎么不见妍姐身上有伤?难道妍姐是在和别人比拼内力的时候受伤的吗?该不会是三大宗师同时向妍姐出手吧?”发现祝玉妍身上没有丝毫的外伤,傅君婥口中情不自禁的嘀喃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目视着我的眼神分明洋溢着询问的信息。
  “哟,是谁惹我的君婥宝贝生气了,就连看到老公都像是见到了仇人似的呢?”没有直接的回答她的询问,反而和她调侃了一句。
  傅君婥脸色微红,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微嗔道:“夫君你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妾身开玩笑。妍姐究竟是被谁所伤?当时夫君没有在场吗?”
  南宫倩看到我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心中了然,知道祝玉妍的伤定然不重,微微一笑,向身边的傅君婥打趣道:“婥姐姐别担心,你看夫君脸上可曾有丝许的担忧吗?妍姐的伤肯定没什么大碍,否则以夫君的脾性,谁要是伤了妍姐他不把那个人生吞活剥了才怪。要是妍姐伤在李密之手的话,恐怕现在瓦岗大营之中已经尸横遍野了,不过我想李密还没有那个本事吧。”
  听到南宫倩如此一说,傅君婥看了看我脸上那种招牌的邪邪的魅笑,心如明镜的傅君婥登时也明白了其中的端倪,撒娇的挽上我的臂弯,撒娇道:“夫君真是坏死了,害的我被姐妹们看了笑话,今晚罚你不许进我的闺房,夫君还是去着倩儿妹妹吧,她心里可以一直明镜似的呢。”
  南宫倩佯装没好气的“啐”了一声,满脸绯红,羞赧的低下了头,心中却是窃喜。其他众女明白过来祝玉妍没什么要紧后,也都放下心来,恢复了以往动人的神采,也都学着傅君婥般调侃起南宫倩来。
  卫贞贞止住了众人的嬉闹,柔声道:“姐妹们不要闹了,还是先让夫君将妍姐抱入屋中吧,妍姐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也要当心风寒入侵。”
  众女听卫贞贞如此一说,紧忙将我让进屋中,傅君婥与东方嫣然更是硬要将祝玉妍从我的怀抱中接过,安置好她之后才又回到我的身边与众女同时围坐在我的周围。
  商绣珣斟了一杯淡茶,递到我的面前,细声的询问道:“夫君还是说一说妍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吧,这恐怕也是其他姐妹现在最想知道的了。”
  轻轻的泯了一口爽口的淡茶,然后站起身来,环视了众女一眼道:“恐怕夫君没有时间解释了,恐怕明天拂晓李密就会对洛阳发动进攻了,所以我现在要赶到军营中去,还要一些事情要和小仲他们商量一下,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就问贞儿好了。”
  众女都是通情达理之人,熟轻熟重心中自然清楚,于是都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唧唧喳喳的围着卫贞贞询问起来。
  离开别院速度来到外郭,只见这里已经忙的热火朝天,十数具笨重的乌黑的投石车错落有致的停在城郭内墙十丈处。百多名士兵稀疏的站成一排,正将从仓库中运来的弓箭一捆一捆的运到城墙之上,分成四批发送到城墙四角楼的军需官的手中。弓箭手则是每十人一组,按照就近原则分别从四个角楼的军需官的手中领取弓箭。由于洛阳傍洛水而建,所以北门几乎可以不用防守,主要的压力自然都集中在东西南三门,而南门则是瓦岗军的主攻所在。所以防守城门的兵力主要都集中在南郭,大部分的弓箭手以及搬运兵也都集中在这里。
  匆匆的在南郭的附近巡视了一番,见所有的兵士都精神饱满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之上,没有丝毫的携带,心中一阵坦然,看来李密大军的到来让所有的洛阳兵马抛开了军系的成见恩怨,紧紧的团结在了一起,共同抗外。当然,这自然也和寇仲以及杨公卿等重将领今日严肃军纪有着密切的关系。
  向守卫在军营外的哨兵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们的敬礼,阔步走进中军大营,发现此时所有的将领都集中在这里,三两一组的讨论着什么,而寇仲则是面对着挂在营帐上的洛阳地图一动不动,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赤红雕花镶边的银白紧身盔甲在火盆中撺掇的火光的映照下散发淡淡的幽寒的光幕,一股凝重又有些洒脱的威武隐隐冲击周围众将的感观,不,那是霸气!一代霸主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气势!
  现在的小仲才可以说能够真正的独当一面了,我心中不由得一声感叹。
  众将见我到来,停止了讨论,喜上眉梢,纷纷向我抱拳行礼。见到我无恙归来,自然不难猜出李密今天晚上的行动一定是失败了。
  寇仲转过身,亲切的说道:“大哥,你可来了,怎么样?李密那老小子是不是向用青牛山的岩石来堵塞洛水,断了我们的水源?”
  我点了点,踱步来了寇仲的身边,仔细的看一眼地图,然后面对众人笑道:“李密这小子今天晚上是下了血本,为了对付我可谓是绞尽脑汁,毒辣的程度绝对超出大家的意料。还好本公子会些保命的本事,要不说不定真的就着了他的道。”
  寇仲随手将自己身旁的帅椅放在我的身后,不由分说的将我按在座位上,有拿过一张椅子坐在我的下手,示意其他众位将领入座,向我询问道:“李密是否知道大哥已经脱困?”
  我摇了摇头,道:“小仲你若是知道李密今天晚上安排了什么节目就不会多此一问了,我估计李密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向瓦岗大军宣布了我的死讯以壮军威士气。嘿嘿,明天李密率领大军攻城的时候,我出现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他该做何感想。”这时,又想起了那些乌黑的投石车,向寇仲问道:“刚才我来的时候见到了南郭之下有一些投石车,只是为何都被染成了乌黑之色?”
  寇仲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笑了笑道:“这个是余海将军的建议,还是让他为大哥来解释一下吧,肯定比我这个门外汉解释的更加清楚。”
  “哦?”我扭过头,看了看座下的众位将领,询问道:“哪位是余海将军?”
  话音刚落,便见靠近大帐门口末座上站起来一位身形略现削瘦,担又不失精神的中年汉子,向我恭敬的抱了抱拳,道:“下官便是余海。”
  简单的大量了一下他,相貌平平却也五官端正,方形的脸廓棱角分明,在一身盔甲的衬托下也是有些英伟之气,看的出来,此人是一个敢说敢做之人,不过估计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才使得不惑之年的他仍然是“甘陪”末座。
  我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说话,赞许的问道:“余将军可否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余海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兴奋,爽快的回答道:“当然可以。”坐回到座位上接着说道:“末将的祖籍是在靠近洛水的一个小渔村,家中祖祖辈辈都以在洛水中打鱼卫生,所以说末将自幼在洛水中长大也不为过。洛水中盛产一种名为‘淤草’的植物,因为这种植物只有在洛水深处的淤泥之中才生长,所以我们的祖辈才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种草被晒干之后很容易被碾成粉末,然后在将砂土和水搅和在一起就能形成一种粘稠的东西,涂在屋顶之上能起到隔热的作用,而且这个东西也不怕火烧,所以家里的一些贵重的木质农具都涂上这种东西,以防止不小心被火烧坏。那些投石车上面涂抹的也是这些东西。因为寇帅说瓦岗军可能会发动火攻,如此炎热干燥的天气,木质的投石车很容易被点燃,所以末将灵机一动,便想起了这个法子。”
  “妙!”我拍手称赞了一声,忙接着询问道:“不知道这种淤草的粉末余将军还有多少?”
  余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回答道:“这几天如此的酷热,正是晾晒这些淤草的最好的时候,村子里的相亲们都忙着打鱼和挑水灌田,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淤草。这个……这个所以呢,末将就利用了一下手中的职权,让手地下的兄弟将村子里的淤草都收了过来,晾干再碾成粉末,也算是能够给村里乡亲们尽一点微薄之力。”说道这里,余海挺了挺身子板,果敢的向我朗声道:“属下擅用职权,还请大帅责罚!”
  我“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欣慰的说道:“敢作敢当,余将军是条汉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将军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不知将军可否忍痛割爱,将剩下的所有淤草粉都拿出来,用来防火之用?等大战结束之后,在下必当对你家乡的百姓做出补偿。”
  余海听我如此一说,精神一振,爽快的说道:“大帅严重了,这些东西又不值几个银子,只要能够让李密这老小子讨不得好去,就是要了末将得性命也是心甘情愿!事不宜迟,在下即可就去督办此事。”说完站起身来,向我行了一个军礼,又向其他得将领拱了拱手,转身大步流星得离开了军营。
  郎奉起身正色问道:“明日李密大军定然会对洛阳全力攻击,还请贤弟火速下令,众位将军也好早做防备。”
  杨公卿听到郎奉在军营大帐之中,还故意称我为“贤弟”来抬高他得身份,再加上郎奉以前在王世充当家作主得时候,就对自己指手画脚,百般刁难,心中登时无名火起。刚要反唇相讥,却瞥见我向他摇了摇头,强自压下心中得怒火,隐而不发。心中暗暗发誓,小子!早晚有一天老子和你新帐旧帐一起算!
  自信得微微一笑,道:“败敌之计早已经成熟在胸,众将依计而行,明日定然让他瓦岗三十万大军有来无回!”
  第二十卷第八章兵临城下
  第二天拂晓,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微微的有一些鱼肚白,洛阳的城头之上已经站满了警戒的兵卒,知道今天李密一定会发动对洛阳真正的攻击,所以我已经命令所有的士兵在五更的时候吃过了早餐。大概此战关系到洛阳的存亡,也关系着他们的生死,所以士兵们都有些紧张,但是绝对不是害怕,更多的则是激动。其实自从李密率军来到洛阳城下已经有一短时间了,而却没有发起过一次像样的攻城,所有的兵士心中就憋了一肚子劲,就等着今天发泄出来呢。
  我和其他的将领正在城楼之中悠闲的聊着天,喝着茶水,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轻微的“踏踏踏……”的轰鸣声,由远方传入了我们的耳中,与此同时,一声响亮刺耳的敌袭警报响彻在整个洛阳的上空。将所有士兵内心的激动都撩拨了起来,让那些已经有些木木的神经一下子紧紧的绷了起来,背靠着城墙休息的士兵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刷’的一声,整齐划一的蹿了起来,紧紧的抓紧了手中的兵器,极目远眺,便见数里之外涌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点,贴在地面,形成了一条与地平行的黑线。正在迅速的向洛阳的方向靠近,黑线也是越来越粗,定眼一瞧,那是无数飞驰的战马!那是李密五万精骑兵!马蹄扬起的征尘翻腾着,被飞奔而来的数万精骑甩在了身后。
  在我的带领下,众将领鱼贯而出,看着来势汹汹的瓦岗大军,一抹残笑挂在了我的嘴角之上,“李密看来已经急不可待了,大军星夜急驰,如此劳兵的行军之法,看来一向谨慎的李密也是有一些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唐显瞄了一眼前方的瓦岗大军,预言又止的看了看我,喉头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要对我说,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寇仲看出了唐显的反常,走到他的身边,排了排他的肩头,笑道:“唐大哥心中是不是有什么疑惑?”
  听到寇仲如此一说,我转过头,目视着唐显,笑道:“唐将军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唐显向我拱了拱手,粗声粗气但是不失恭敬的向我询问道:“大帅,末将有一事不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我的表情,见到我示意他继续之后,接着道:“李密此次对洛阳是势在必得,所以才会倾巢而出来攻打洛阳。攻城之战除了要有数倍守城的兵力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攻城兵马的锐气,若是锐气足够的话莫说是有强大的兵力做后盾,就算没有的话也一定能够打破敌人的防守,攻入城池。所以末将认为守城最为必要的一个策略就是挫败敌人的锐气,如此定然能够最大程度的减少兵力的损失。所以……末将心中有个疑问,温和大帅昨天夜里没有派出兵马在城外阻击敌人,虽然不能够对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也一定能够达到挫伤敌人锐气的目的,这样对我们今天的防守乃是有利无害。”
  我赞许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恭敬的唐显,笑答道:“唐将军次翻话说甚是,城破与否的关键就在于能够消磨掉敌人攻城的锐气。可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兵书上的这些理论并不适用于今天的战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洛阳城内所有的兵马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人,一万城卫军现在部署在皇城周围,负责皇城守卫,其他的两万城卫军则是要散落在整个洛阳成的大街小巷,负责城内的安全,防止已经混入到洛阳的瓦岗奸细趁火打劫。其他的三个门虽然不是李密大军的主攻对象,但是也要分出万许的兵力防守,李宇将军带领了三千骑兵隐藏来了洛阳以西,这是我们对付李密的骑兵之一,轻易不能暴露目标。如此算下来我能够调动的兵马也只有六万左右,骑兵只有万人,唐将军可是想用刚刚满万人之数的骑兵去阻止李密三十万的大军吗?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只要有合适的地理条件,这一万人也能够对李密的先头轻骑兵造成一定的伤害,但是那需要丛林和丘陵的天然掩护,使敌人的骑兵失去冲击的优势才行。可是洛阳和青牛山之间的地段一马平川,能够发挥骑兵的最大威力,所以李密才敢肆无忌惮的星夜而来。且不说李密的探子对我们的兵马调动严密监视,就算是我们能够瞒天过海,逃脱李密的耳目仅靠一万的兵马也对敌人起不到丝毫的阻力,说不定还会被李密的先头部队吃掉,反而增长了敌人的士气,那样我们可就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了。所以我决定没有派出兵马对敌人进行阻击。”
  唐显脸上的疑惑去了大半,有些愧色的向我看看了说道:“请大帅赎罪,末将心直口快,实在不应该质疑大帅的决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的笑道:“唐将军严重了,这才说明将军是一个直爽的汉子,敢作敢当,感想敢问,这样的将军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只有这样的将领才能带出合格的兵。”
  郎奉看到唐显对我必恭必敬的样子,心中一阵妒火,这个唐显在洛阳军队勇武过人,号称第一猛将,只是为人刚正不阿不懂得阿谀奉承之道,再加上出身怕贫微,所以才不得王世充的重用,在城防军四个大营其中的一个担任了一个副职,但是在普通士兵的心中他可是有着不俗的威望。毕竟常年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都是唐显,而不像王世充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
  郎奉也知道王世充并非一个能够成就大事的明主,所以他这些年来一边假装向王世充展示他的忠诚,令一方面也是殚精竭虑的在军队中安插自己的亲信将领,妄图有一天战乱烧到洛阳的城下,自己能够一举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洛阳之主。唐显这个不得王世充赏识,却在军队中有着很高的威望的副职将领自然而然的成了他拉拢的对象。谁知道,唐显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死脑筋,五大三粗一个,丝毫不懂得为官之道。只要他人准的事情,那是八头牛也难拉回来。而在唐显的眼里,虽然郎奉的官职比他高了不止一大截,可是那都是溜须拍马,欺下瞒上换来的。所以他根本就瞧不起郎奉,无论郎奉怎么挖空心思,唐显对他的蔑视那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时间一久,可想而知郎奉心里边有多郁闷,“不是我郎奉的朋友,便是我的敌人!”心中便暗暗的发誓要把唐显这个敢挑战他在洛阳的权势的人除去,而寇仲的出现也恰好给了他一个时机。寇仲与唐显一个在江湖上声名雀起,被誉为十大青年高手之一;一个勇冠三军号称洛阳军队中的第一猛将,两人都是如此的出众,都是名声在外的强者。而强者自然而然的就会有强者的那种桀骜不逊,所以郎奉便巧妙的在唐显的面前大大的吹嘘了寇仲一番,说的寇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唐显就是一个火爆脾气,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深得欺下瞒上得为官之道得郎奉,而郎奉却是在他得面前吹嘘一个人如何如何了得,还用挑衅得眼光看着他,登时拍案而起,说什么也要和寇仲决个高低。而寇仲也以为唐显是郎奉的得力干将,想给他这个出来乍到的“毛头小子”一个下马威,也是气堵着脖子,结果这两个巴掌自然就排在了一起。
  郎奉见识过寇仲和曲傲的决斗,自然是对寇仲的本事了如指掌,若论武功绝对比唐显只高不低,而且由于我的关系,他也不想和我闹将,所以自然是不敢落了寇仲的面子。就用激将法激他两人单条,这样唐显必然不是寇仲的对手,挫败唐显的威风,降低他在士兵中的勇猛无敌的威望。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这两个人非但没有像他想象的谁把谁修理一顿,观起言行反而结成了莫逆,心中怎不恼火。
  这时又见到唐显对我必恭必敬,自然怒火中烧。连看向唐显的眼神都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丝的阴狠。微微的侧过脸,向站在唐显身后的一个脸形削瘦的将领递了一个眼色,便将这个将领会意的点了点头,往旁边挪了一步,瞥了一眼唐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帅说的对,唐副统领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勇冠三军,向来都是冲锋陷阵,攻城拔寨的第一猛将,的确是只得我们大家学习。”这句话明夸暗贬,还故意咬了咬“副统领”这三个字,藐视唐显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统领,还只是一个副职,没有资格质疑我的决定,而且连字都不识一个的将领更不用说是熟识兵法了,这样的将领又怎么能够带领出合格的士兵呢?这句话无疑也是扇了我一个耳光。
  话音未落,唐显已经憋的满脸通红,怒发冲冠,双目圆睁,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说话的这个人狠狠的暴打一顿来发泄心中的怒气。唐显周围的一些将领也是一脸的愤然,就连伫立在城墙之上担当警戒的几名士兵,听到他的话之后也紧紧的攥了攥手中的长枪。
  “浅陋无知的白痴!”我心中暗骂了一句,就是因为有这样从骨子里都瞧不起贫民将领的人的存在,才使得许多像唐显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将领人才生不逢时。冷冷的瞥了一眼郎奉,然后又冷冷的瞪了一眼站在唐显身边,满脸得意的汉子。这个人叫廉贵,是郎奉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深黯阿谀之道,几年之前也和唐显一样是一个副统领,现在已经爬到了唐显的头上,是城防营的一个副督统,整整高了唐显三级。

  我们说着话儿的功夫,瓦岗大军的先头部队两万轻骑兵气势汹汹的奔驰到了洛阳城下,在距离城门三百步的距离嘎然而止,部队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银盔亮甲虎视眈眈的凝视我们,胯下的坐骑一水的褐色,没有丝毫的杂色,皮毛游逛锃亮,在出生的红日的映照下反射着夺目的红光。
  两万骑兵横向分成五队,一字排开,尘埃落定之后更显这些骑兵的锐气,就像是一把随时能够取人性命的匕首,又似是突然见到美食的如饥似渴的猛兽,每一个士兵的眼神之中都燃烧着对战斗的渴望,就连他们胯下的坐骑都隐隐的散发着战意,更不用说这些如虎似狼的士兵。这两万骑兵一亮相,便为洛阳城头上的士兵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他们都从这些虽然伫立不动的骑兵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令他们骨头都在打颤的恐惧,杀气!那是不怒而威的杀气!那是纵横杀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杀气!
  不用说,用屁股想想都能够猜的到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的真正在刀尖舔血的人。他们身上的杀气那是因为他们“沐浴”了太多的鲜血的缘故,这样的杀气是掩饰不住的,也是最令对手望而生畏的,未战而心已怯!
  第二十卷第九章银甲精骑
  看到城下剽悍的骑兵,我心中微微一怔,这些兵马给我的冲击的确不小,距离虽然有三百步之遥,但是蓬勃的战意和强烈的杀气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身上只有零星的盔甲护住了要害,虬扎坚硬,棱角分明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左臂单手扯住缰绳,右手中紧紧的握着一直雪白的钢枪,冷冷的寒光绽在锋利的枪头之上绽放,十字枪头锋利的边缘是倒钩形的锯齿,显然是放血之用。腰间的挂代中贴身插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弯刀,就像是月末挂在夜空的一弯冷月,不用怀疑高高翘起的刀尖能够轻易的挑破简单的盔甲,深深的割破敌人的身体。战马的臀部之上斜挎着一张雕刻着花纹的盾牌,纵然是个门外汉,只要看上一眼这些盾牌上面的花纹,瞄上一眼那细细的纹理,就步难看出这些盾牌全部都是用精刚打造,如此大的盾牌全部都用精刚打造的话少说也有个百八十斤,这些人能够单臂拿在手中,可见起力气之大,功力绝非一般的精兵所能比拟的。盾牌,弯刀,钢枪三者散发的冷光在旭日出生的温暖中交相辉映,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又是那样的刺目。
  眼前的这些骑兵的出现激起了寇仲的杀气,看似迷离的眼神之中,凝聚着烁烁的阴寒,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没想到李密那老小子的手下还有这样的兵马,难怪宇文化及的十万兵马不出几天的功夫就全部都葬送在了李密的手里。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郎奉等将领都被眼前的这些骑兵着实的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吞吞了唾沫,心中开始骂娘了,奶奶的,瓦岗军不是一些手持着锄头的流民草寇吗?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杀气腾腾的骑兵了,看他们的样子分明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这……这怎么可能。想道这里,又瞥了一眼城下骑兵腰间的弯刀,若是被这些虎狼打进洛阳……想到这里,身上不由得的泛起一阵恶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这三伏的天气里却是如坠冰窖,直感到丝丝的寒气在自己的身上冒个不停。
  唐显此时也不在和廉贵怒目而视了,纵然是勇猛过人的他也是初次见到这样的骑兵,这些士兵有种让人从骨子里都流露出的恐惧,虽然没有郎奉和廉贵那些人的不堪,不过冷不丁的也打了一个冷战。
  “好兵!”唐显回过神来之后,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羡慕,什么时候自己的麾下要是有这么一票兵马那可就威风了,带领着这些人冲锋陷阵,估计是这辈子最痛快的事情。唐显就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可以说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当兵的料,自从他加入军队的那一天起,就深深的扎根在了军营之中,就连衡量其他的事情的标准也要和自己带兵打仗比上一比。“乖乖个隆东,不仔细瞧还真没瞧出来,这些人还都是练家子,看他们的架子骨,估计他们差不多都练过一些硬把势。”虽然是敌人,但是唐显却是对这些骑兵越看越爱,忍不住的又称赞了一句。
  看了看一脸羡慕不已的唐显,没想到他的眼力不俗,只是远远的瞄了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都练的一身的外家功夫,看来他这个洛阳军马第一猛将的称呼绝对不是虚名,有足够让人信服的真才实料。
  唐显的两番赞叹,才使得廉贵等靠溜须拍马爬上位的这些将领缓过神儿来,现在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扬,但是仍然轻蔑的斜了唐显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唐显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不对啊,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瓦岗军有这样的一支骑兵?这些兵马实力如此强横,而且数量又足足有两万之数,若是真的属于瓦岗寨的话,根本不可能瞒天过海,早就应该在这个乱世闯了名号才对,怎么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听到唐显的话,寇仲也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道:“大哥,唐将军说的不错,这些骑兵不但实力强横,而且武器极为精良。看他们的气势,似乎远在那些攻打飞马牧场的李建成的‘黑甲精骑’之上。”
  耳中听着寇仲的话,眼神却丝毫没有离开过面前的这两万兵马,寇仲提到“黑甲精骑”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的疑问霍然而解,登时明白了这些骑兵的来历,也只有“他”的手下才回有如此强大的骑兵。冷笑了一声道:“大家不用猜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李密的兵马,哼,李密的瓦岗军虽然势力庞大,可是这些兵马的装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实力范围,没有身后的底蕴是绝对培养不出这么出色的骑兵的。哼!李世民啊李世民,看来我龙天笑还是低估了你的胆量,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兵马就是李世民手下五万‘银甲精骑’中的一部分,嘿嘿,真不知道他和李密达成了怎样的协议,竟然能够派出他最为得意的军队来充当李密大军的先锋。”
  听到“银甲精骑”这四个字,周围的将领身子一颤,这支骑兵的名字实在是太响亮了,这是李世民用了无数的金钱和鲜血铸造的军队,也正是他们成就了李世民不败的神话,就像是李世民手中的一把锋利的宝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嘿嘿,李小子终于按不住寂寞了,我说他怎么对李密要夺取洛阳没有丝毫的担忧呢,还整天的在洛阳城谈天说地流连忘返,原来这小子早已经和李密有一腿,怪不得我们如此的小心提防,尚书大人仍然是中了李密的埋伏,重伤在李密的拳下,说不定那晚的路线就是李小子暗中透露给李密知道的。”寇仲恰到好处的将王世充被李密袭击这件事扣在了李世民的头上。
  “乖乖个隆东,难怪李世民如此牛B,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光是这样的一支骑兵就足以向其他的势力叫板了。”虽然不想承认洛阳的实力丝毫不比李氏阀门差,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不服气。唐显叹了一口气,嘴中虽然这样说,但是却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勇气和决心,对战斗的渴望反而较之刚才又强盛了许多,能够带领兵马同这样的军队交手,光想一想就足以让他血脉喷张了。
  廉贵看了看城下的骑兵,思索了一下,然后向我进言道:“末将也曾经随着尚书大人去过一次长安,在那里曾经见到过李建成手下的那些和这支‘银甲精骑’齐名的‘黑甲精骑’,当时虽然觉得他们虽然很强大,但是和今天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两支兵马所散发的杀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可是这两支兵马的装备几乎都是完全一样,为何‘银甲精骑’的杀气远远的超过了李建成手中的王牌?”
  寇仲不屑的冷笑道:“哼!真正强大的军队岂是单单靠精良的装备不错的身手就可以造就的?没有经过鲜血和死亡的洗礼的士兵,永远都不能够成为真正的士兵!”
  廉贵在寇仲那里吃了一个冷憋,心中虽然郁闷,但是脸上却是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敬,只得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个时候,城下的两万精骑动了!
  只见中路兵马一动不动,两翼的骑兵开始缓缓的向后挪动,阵形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由刚才的冲击阵形,一会儿的功夫就转换成了一种攻防守阵形,毕竟骑兵几乎是不参加攻城战斗的。阵形转换好之后,一人一骑,缓缓的脱离了阵形,策马向前走了十数步,来到阵前,银亮的头盔之上印一朵鲜血般火红的火焰图案。
  此人的身形同他身后的骑兵比起来,更为魁梧,棱角分明的肌肉表面,散发着淡淡的莹润的光泽,显然外家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警戒。炯然的眼神中充斥着藐视众生的寒冷,看向城墙之上的洛阳士兵,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带有一些对生命的惋惜和不屑。看样子,此人应该是这一队“银甲精骑”的首领。
  “吁……”此人年岁在四十左右,单手拽了拽马头上的缰绳,口中轻声的喝了一声,却是有着说不出的威严,胯下的坐骑温顺的随着他手中的动作停止了脚步。他抬起头,冷然的目光在我们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身在重将之前的我的脸上,操着不带有丝毫情感的语调冷冷的说道:“在下冷锋,不知道上面的哪位是这里主将?可否站出来说句话?”人如其名,当真是冷漠的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锋。
  赞许的点了点头,我向冷锋道:“在下龙天笑,不才暂代这洛阳的主将,不知道秦王有何指教,竟然忍心让他的肱骨兵马来搅和这潭混水?”
  听到我的名字,冷锋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显然我的出现大出他的意料,心中也是诧异万分,昨晚亲耳听到李密说已经将我除去,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我又出现在了洛阳的城墙之上,难道是假的?当听到“秦王”二字的时候,心中一紧,此次秦王派他们协助李密攻打洛阳之事,乃是秘密而行,外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真正的见过他们这支“银甲精骑”的中原势力可谓是少之又少,因为他们自从组建以来,一直都活动在北疆,抵御着突厥的侵袭,曾经将西突厥的叱咤大草原的“金狼之师”杀的溃不成军。此次也是因为秦王和东西突厥的两位可汗都达成了协议,他们才得以脱身,起来中原。
  冷锋毕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优秀将领,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依旧是处变不惊的冷淡“原来是龙公子,在下早就听说了公子的大名,唯恐无怨拜访,却不知道龙公子原来也在洛阳,没想到王世充这贼子的面子还真不小!”
  我哈哈一笑,同样冷淡的盯着冷锋道:“冷将军说笑了,龙某不过是略有薄名罢了,蒙尚书大人看的上,为了洛阳的百姓,临危授命才站在了这城墙之上。尚书大人虽然不是仁义远播,可是比你家主子勾结外族,意图我中原的肖小行径要强上许多。”
  冷锋冷哼一声,没有继续争辩,不屑的说道:“龙公子认为洛阳城内的区区十万残兵弱将能够守的城池吗?还是龙公子有足够的自信能够以你一人之力阻挡瓦岗的三十完大军呢?”说到这里,他身后的那些士兵,都是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皱了皱眉头,一抹灿烂的近乎邪恶的微笑挂上我的嘴角,凝密的寒光聚焦在冷锋眼睛,似乎要将他内心深处早已经泯灭的恐惧完完全全的挖掘出来“在下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冷将军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如何试法?”冷锋没有丝毫的胆怯。
  “在下站在城墙之上,向冷将军投出一支长枪,将军弱是能够在这长枪之下留的性命,我龙某人今天就自裁于此!”
  “好!”冷锋大笑一声,干干脆脆的应了一声,自尊心极强的他被我的轻视触怒了,寒冷的眼神之中多了森然的杀气。抽出别在马臀上的盾牌,当在自己的身前,将功力运至极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毕竟我名声在外,他虽然愤怒却是没有丝毫的托大。
  从身边的士兵的手中接过长枪,缓缓的举过肩头,枪尖对准三百步之外的冷锋,冷然的说了一声:“冷将军好走!”说完,将长枪漫不经心的甩了出去。
  长枪缓慢的脱手而出,看似没有丝毫的冲击力可言,就在冷锋和周围的将领心中微微诧异的时候,空中的长枪却是猛然的一个加速,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打除去一般,“铮”的一声划空而逝,呼吸之间已经出现在了冷锋的盾牌之前。就在他诧异的那一刹那,长枪横贯穿出,不仅刺透了冷锋的盾牌,同时在他的咽喉处贯穿而出,攻势不止,没入冷锋身后的土地之中,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简直有些匪夷所思,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丝毫没有反映过来,只有冷锋咽喉汩汩涌出的鲜血,涣散的瞳孔,还有空气中的那一丝丝的由于长枪与空气摩擦引起的焦灼之气证明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第二十卷第十章十面埋伏(上)
  这些“银甲精骑”的士兵一个一个的都呆住了,冷锋是他们的五大头领之一,虽然只是排在了第五名,但是他有多大本事,他们还是一清二楚的。对他们来说,冷锋现在实力的强大是他们难以望其项背的。三年前,他们这支队伍刚刚组建的时候,由于冷锋的一时疏忽,自己带领的数十名骑兵被突如其来的一千多名不可一世的“金狼骑”团团的围困其中。提到“金狼骑”这三个子,大草原上的生命没有不望风而逃的,这三个字带给他们的绝对不只是震撼和威慑那么简单,更多的则是代表着死亡。他们将狼群的战术运用的青出于蓝,就像是大草原上的飓风,来无影去无踪,唯一不同的就是,金狼骑所过之处一切的反抗力量都会冰消瓦解,灰飞烟灭。
  所以当一千多名金狼骑将冷锋所率领的数十名骑兵团团围困的时候,冷锋的一名贴身护卫几乎是下意识的向空中发射了随身携带的响箭,那是求救的信号!
  等前去救援的两千精骑抵达出事地点之后,却是恐怖的发现那里已经尸横遍野,只有冷锋一个人单刀拄地,孤傲的矗立在横七竖八的尸堆之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上面都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在后来清理尸体的时候,救援的人发现冷锋的那数十名的手下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不下百处大大小小不同的刀上,更是有十多人都已经支离破碎,四肢残缺不全,可见当时战况是何等的惨烈。而金狼骑却是留下了八百多条人命之后四散而逃,这些人马八成都是丧命在冷锋一人之手,也是由此战之后,冷锋在大草原上便拥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杀破狼”!能够孤身搏杀近八百金狼骑,足见冷锋实力的强大。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在“银甲精骑”心中有着战神一般强大存在的冷锋,面对我随意掷出的长枪,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是招架之力了,就丧命在长枪之下,就算是这些经常在阎罗殿大门外徘徊,已经漠视生死的战士此刻也都被前后的巨大反差惊呆了。城下一片死寂,城上却是欢声雷动。
  城墙之上无数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士兵纷纷振臂高呼,将刚刚的低靡和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许多的狂热。
  周围的将领也都一脸的震惊,郎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了一眼身旁满眼惊恐的廉贵,眼神之中第一次流露处了丝许的厌恶。唐显等贫民将领则是一脸的崇拜,像他们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只有在面对让他们心服口服的强大的时候才能心甘情愿的唯你效命。
  杨公卿走到我的身边,和我对望了一眼,恭敬的说道:“纵是神技亦不过如此耳!”
  我摇了摇头,杀死冷锋脸上没有丝毫的兴奋,心中却是多了一种莫名的惋惜。冷锋的实力相对这里的人来说的确不凡,甚至可以说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的水平,只有整天游走在死亡的边缘,经常在阎王殿进进出出的才能练就这样的刚毅与杀气。冷锋死的那一刹那,我分明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英雄落幕的不甘与坚韧。纵然生命已经逝去,但是意志也决不动摇!下垂的臂膀吊在他的身旁,手中仍然紧紧的握着盾牌和弯刀,身体更是笔直的坐立在战马之上,从脖颈中涌出的鲜血然红了他的前胸!死也要挺着胸膛死!铁骨铮铮的一条硬汉!可是今天为了挽回我方兵马的士气,为了挫败敌人的锐气,我却不得不用雷霆的手段将他斩杀,心中又怎能高兴的起来?
  城下的兵马动了,数名士兵从队伍中鱼贯而出,策马来到冷锋的尸体旁边,恭敬的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座在马上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牵起冷锋面前的缰绳,抱起冷锋的尸体缓缓的回到队伍中,经过之处,人群自动的让出一条通路。
  精兵就是精兵,冷锋的死并没有打乱了这支队伍的阵脚,不退反进有条不紊的前进了百步,距离洛阳的城墙只有两百步左右的距离了。然后就一动不动的和我们对峙起来。
  杨公卿皱着眉头凝视着眼前的这支骑兵,诧异道:“真是奇怪,公子三百步之外将冷锋击毙,这些人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前进了百步,难道他们想对我们发起攻击不成?”
  “他娘的!”唐显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然后向我请命道:“大帅,这些家伙看来是活的步耐烦了,不如就让末将带领一队兵马杀出去,将他们杀个落花流水,我老唐到要看看李世民的银甲精骑究竟又多厉害!”
  向唐显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同意他的想法,道:“估计他们也是在等待李密步兵的到来,毕竟只有骑兵是无法发动攻城的,否则无异于自取灭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道:“大家发现没有,他们所战的位置刚好在我们的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之外,这些人只是远远的看了我们城头上的弓箭手一眼,就能准确的把握住我们的实力,如此敏锐的观察力我还是第一见到。他们其中一定还有一个不亚于冷锋的人物的存在,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些人的军师。”
  寇仲又仔细的在他们的身上瞄了几眼,疑惑道:“他们向前百步定然是想对我们发起进攻,而且看样子他们的攻击半径也应该是两百步的距离,远程攻击必然要用到弓箭,可是我观察了许久在他们的身上都没有见到半个弓箭的影子。”
  就在我们诧异的时候,城下的骑兵用行动告诉了我们答案。之间他们纷纷从盾牌覆盖的地方提出了一个扁圆的皮袋,从中拿出了一个折迭的木具,三下两下将其展开,一张张强弓登时展现在我们的面前。然后随手将皮袋背在身后,取出一支短小的羽箭捏在手中。
  我大吃一惊,身边的寇仲也是失声道:“可以折迭的弓箭!奶奶的,简直闻所未闻,难怪我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弓箭的影子,原来这些弓箭都是可以折迭的,折好之后藏在宽大的盾牌之下,不了解的人能够看出来才怪。”
  凝视了几眼他们手中的弓箭,道:“如此巧妙精良的装备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李世民还真是大手笔,两万张可以折迭的弓,嘿嘿,不用猜也能知道定然是惊天的价钱。有钱真是好,想要什么样的装备就有什么样的装备。”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无数的旌旗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遮天闭日一望无际。
  城墙上刚才还士气盎然的士兵此时见了如此庞大的场面,在强大的视觉冲击之下,信心也都有些动摇了,这也怪不得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世面?估计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有人敢攻打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坚固的城池。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嘿嘿,我寇仲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寇仲摩拳擦掌,面对李密的攻城显的兴奋异常。这个可以说他向天下人展示他自己的最好的舞台,只要能够在这此战役中有所建树,必定对他的雄心霸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排了排寇仲的肩膀,我笑了笑道:“小仲你排兵布阵的本事这几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帅印已经交到了你的手中,你大可放手而为,如何调兵遣将你可一人决定。大哥相信你的实力,就让你来终结李密前进的脚步吧。大哥我可是好久没有运动了,今天要好好的活动活动。”
  杨公卿等几位将领等我的话音刚落,也都是纷纷附和,纵然廉贵等将领一脸的不情愿,在触及我阴冷的目光的时候,也都将嘴中的反对吞到了肚子里。
  李密的三十万大军行军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来到了洛阳城下,人头攒动,旌旗招展,三十具高大的投石车秩序井然的夹杂在密集的兵马之中,数十个五千人左右的方阵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纵然是在洛阳城的前面完全展开,也绵延了数里路。在日光的映照下,各种兵器发射的寒光在空中交织成一种巨大的网,笼罩在每一个洛阳士兵和将领的心头。
  三十万兵马站立辅定,便听的瓦岗阵中同时响起了喧天鼓声,与此同时,数十万瓦岗军将士放声高呼“洛阳必亡!瓦岗必胜!……”三十万将士的声音同时喊出来可以想象是怎样的景象,大有惊天动地之威,仿佛洛阳城墙上的尘土砂砾都在随着瓦岗军每喊出一个字震动一下,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大锤,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洛阳每一个士兵的神经,磨灭着将士们的士气。估计让这些人在洛阳城外连续的喊上个十天半个月,说不定坚固若洛阳的城墙也一定会轰然倒塌。
  第二十卷第十一章十面埋伏(下)
  “妈的,没想到李密这个乖儿子还懂得用‘先声夺人’这招,真他娘的够阴的。”唐显看了看一再低落的己方兵马的士气,一拳狠狠的砸墙垛之上,愤然却又无奈的骂了一句。
  我眯着眼睛,转过身,向身后的宋蒙秋道:“宋将军,请速速将你的琴取来,时间紧迫,既然李密今天这么好的兴致,龙某索性久陪他玩上一玩,也凑个热闹,抚一曲琴来听听。”
  一直没有作声的宋蒙秋听我如此一问,眼神露出诧异骇然之色。宋蒙秋此人虽然带兵打仗一无是处,但是在抚琴方面却是有着极高的造诣,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深得无数美女哥伎青睐的原因。而他的爱琴“轻灵”更是随身携带,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要带上。这时听我向他要琴,还是犹豫了片刻,转身步入城楼之内取来一个雕刻古朴精美的檀木长盒,盒中所装之物正是他视如身家性命的“轻灵”。
  这时早已经有士卒搬来了桌椅,坐下来,将“轻灵”轻轻的放在木桌之上,双手舒展的平覆在琴弦之上,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儿,随后的搏弄几下琴弦试了试音色。看色随意的搏弄了一下,可是其中却是大有文章,这几下琴音恰好正在瓦岗军呼喊变换字音且换气的时候,也就是抓住了他们借音发力的“临界点”,在我的内力的崔动下,“轻灵”散发的几声清脆的音符轻而易举的就刺穿了空中弥漫的鼓声和呼喊声。将原本密不可分的那张“巨网”硬生生的撕裂开了一个缝隙,紧接着,连续不断的琴声响彻在天空之中,声音婉转悠扬也带有些许的高亢,丝丝入扣一般的蔓延开来,将原本抑扬顿挫的鼓声呼喊声瓦解的支离破碎。
  无数个跳动的音符就像是翩翩起舞的精灵,在我漫然抚动的十指间流动,飞舞到空中,交织成一曲舒缓的乐章。空中已经渐渐的消失了喧天的鼓声和呼喊声,因为被舒缓的琴声所覆盖的每一个瓦岗军战士的心中此时此刻都被一种温暖却有些让人颓废的亲情慢慢的充盈着,那是深深的隐藏在他们心中的对战争的厌恶对亲人的思念,狰狞刚毅的面目此刻也在随着琴声下意识的舒展开来,流露出淡淡的安逸。但是听在洛阳士兵的耳中就不在是那么回事了,琴声之中没有了那种颓废的低靡,取而代之的则是亲人的抚慰与谆谆教诲,那是对他们保卫家园保护亲人的勇气的激发,恐惧逐渐的在他们的脸上消失退却,一种誓与洛阳共存亡的坚毅悄悄的在他们的眼神中凝聚。
  刚才还杀气弥漫的天空此时却是一片静谧的祥和,静谧的连数十完人的呼吸声都消失了,只有舒缓轻灵的琴声依旧的婉转悠长,正所谓此削彼长,三十万瓦岗大军赢满的锐气已经慢慢的消弭,而洛阳士兵的士气却愈见高涨。
  突然琴音一变,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舒缓,取而代之的是急凑高亢的音调,一声声刺耳的音符就如同是被抛洒除去的一般,随着我速如影动的十指排山倒海似的涌入空中,犹如千万战马奔驰,马踏大地引发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又似发自地狱的无数怨灵的吼叫。此时展现瓦岗士兵心中是一幅鲜血淋淋,弥散着森然的鬼蜮气息的画面。他们看到自己被一群扑上来的丑陋的肢体残缺不全的丧尸无情的撕碎自己的身体,血肉模糊,肠穿肚烂,淋淋的内脏散落在血泊中。然后看到他们自己的尸体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来,加入了丧尸的大军,扑向了他们的亲密的战友,他们的朋友亲人……不!他们的妄图平明的吼叫着,可是喉咙里仿佛被紧紧的塞住了,挤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他们挣扎着,绝望了,那是发自内心的对战争的恐惧而升起的绝望,近乎彻底的绝望。
  而此时此刻反映在洛阳士兵心头却是另外的一幅画面了,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浓浓的战斗的欲望,视死如归的决心!
  “铮!”一声余音袅袅的脆响,“轻灵”的琴弦紧受不住我指尖流露出的彭湃的意境,琴弦应声而断,琴音嘎然而止,那幅令人恐惧的有些绝望的画面就像是烟雾一样被突来的一阵清风吹散,情形过来的数十完瓦岗士兵,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虽然明白那一切不过都湿幻象,可是回想起来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会颤抖起来,那是生命对恐惧的一种发自本能的反应!老天爷啊!我们究竟在和谁战斗?难道是魔鬼吗?这一刻,他们胆怯了。
  身边的将领都被我刚才的琴声陶醉了,就连不知道音律为何物的大老粗唐显都有如沐浴春风之感,更不用说是对抚琴情有独钟宋蒙秋了,更是听的如痴如醉,恍然不知世事,直到琴声因弦断而止,方有些懵懂的清醒过来,脸上的痴迷久久挥之不去。嘴角不住的呢喃着:“听到来了,我宋蒙秋有生之年终于……终于听到‘三心二意’之境,哈哈……虽死而无憾矣!”
  沐浴在周围无数崇拜的目光中,我轻松潇洒的一笑,缓缓的站起身来,轻轻的抚摸了几下手中的断弦的“轻灵”,转过身交到宋蒙秋的手中,歉声道:“实在抱歉,微薄之技,让宋将军见笑了。拨断了琴弦乃是在下无心之过,还望宋将军原谅。”虽然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在宋蒙秋之上,但是“轻灵”乃是他视同生命的东西,此刻被我拨断了琴弦,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于情于理都应该向他道歉。
  宋蒙秋面目激动,接过“轻灵”放在自己的脚边,汗然恭敬的向我深深一躬,激动的说道:“宋某萤火之光焉敢与公子皓月争辉?公子神技,蒙秋心悦诚服。弦断乃是琴之过,非人之过。纵然是‘轻灵’也无法承受公子的境界,‘轻灵’为求自保,唯有断弦此途了。”
  见到宋蒙秋此时那种没有丝毫掩饰的恭敬,寇仲和杨公卿不由得对他的印象大为的改观,毕竟钟情音律之人绝对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杨公卿挪了一步,来到了宋蒙秋的身边,不解的问道:“刚才听宋将军口中自言自语,说什么‘三心二意’,不知道这是不是和大帅所弹奏的琴乐有关?”
  宋蒙秋听到“三心二意”这四个字的时候,明显较之刚才更显得激动,颤抖的说道:“听在下的师父说,抚琴的最高境界共有三种,分别是‘一心一意’‘分心二用’和‘三心二意’。‘一心一意’便是寄情于琴之中,心中所向往尽皆能够通过自己的十指散播除去,从而感染听琴的每一个人,感自己心中之所想。‘分心二用’与其说是境界不如说是抚琴的最为高妙的手法,达到这个境界的琴手能够分心二用,左右手可分别抚出不用节奏的音律,交相辉映可悦己亦可制敌,大家不难想象的出,这两种不同的音律必然是相互矛盾的,对敌一种制心一种制行。可是据在下所有知当由古至今只有抚琴已经超凡入圣的大家俞伯牙能够达此‘分心二用’的境界,要知道若想随心所欲的操纵两种矛盾的情感,除非天生的八面玲珑,否则最后的下场必然是琴消命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接着说道:“抚琴境界缥缈的颠峰便是这最后的‘三心二意’,它已经超脱了我所能够理解的范畴,据说能够随心所欲的利用琴声抹杀生命。相比前两个境界,这个境界困何止困难了百倍。如果说‘一心一意’‘分心二用’对敌人来说是察敌,制敌的话,那么这‘三心二意’就是杀敌!而琴乐初创的宗旨乃是点化邪恶而不杀生,但是这‘三心二意’的境界却杀敌于无形,与抚琴的宗旨南辕北辙,因此若想突破‘分心二用’的限制达到杀敌的境界,可想而知要面对多大的苦难。刚刚若不是因为‘轻灵’突然弦断的话,恐怕瓦岗大军的三十万兵马都悄无声息的丧命与此!”
  听到这里,周围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眼神中除了敬畏和崇拜之外,更多了一层恐惧,一曲抚琴就能消灭敌人的三十万大军,那是怎样的概念?
  我嘿嘿一笑,道:“宋将军严重了。”
  宋蒙秋真诚的一笑,然后略显庄重的询问道:“大帅可否告知在下,此曲何名?”
  转过脸,看了看绵延数里的大军,一字一顿的答道:“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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